喜歡一個人不是錯,追求一個人也不是錯,甚至利用一個人來追求另外一個人也不是錯,前提是雙方彼此對這件事都有默契——即使沒有挑明。
德善這樣的孩子,如果善宇提前跟她說了喜歡寶拉的話,她固然經常跟寶拉打打鬨鬨,可善宇是她的朋友,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就算是她對寶拉再怎麼有意見,撐死了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卻絕對不會從中作梗。更大的可能性是默許善宇把她當做借口來靠近寶拉,因為即使是沒心沒肺的德善,也知道善宇很不容易,會本能的放寬對他的標準。
可是善宇是怎麼做的?
他沒有告訴德善這件事,反而在兩個關係本來就有點兒小彆扭的姐妹之間搞這種非常引起誤會的事情,這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事情嗎?
還是說他以為彆人都是瞎子?
她並不是那種對感情十分敏感的人,但是靠的足夠近,事情發生的多也能看出來有問題了,那彆人呢?彆人會是傻瓜嗎?青春期的少年男女,本來就是容易想多的類型,他還搞這種事情,有一點點為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的朋友考慮過嗎?
寶拉跟德善,她們對他來說不是素不相識的普通人,是曾經在他低潮的時候鼓勵過他的鄰家姐姐跟童年時代最好的玩伴!
以為擱這演生死權謀呢?還是商海浮沉?追個妹紙搞得跟諜戰似的,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偏要選擇這麼一種方式,真的很難讓米亞給他好臉色看。
沒再管善宇的表情,米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隻留下善宇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呀,午休都快結束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娃娃魚重重的拍了一係善宇的肩膀,奇怪的問,“米亞呢?走了嗎?”
這家夥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
“嗯,走了。”善宇心裡麵不知道在想什麼,敷衍的說了一句,回了教室。
“怎麼感覺怪怪的?”東龍撓了撓頭,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兒奇怪,不對勁兒的米亞跟不對勁兒的善宇......
“這兩個人之間不會有什麼吧?”他自言自語,旁邊的正煥臉上打出了一個問號,“什麼?”
誰跟誰有什麼?
“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情很奇怪嗎?善宇跟米亞?”東龍小聲說。
“開什麼玩笑?”正煥嚇了一跳,趕緊把湊近的東龍的臉給推開,“想死嗎?竟然敢說米亞那家夥的八卦?”
善宇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膽才敢對米亞升起來一點點不敬的心理啊?這種玩笑不能隨便亂開的!
深切的感受過米亞的嘴巴到底有多麼可怕的正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善宇這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怎麼會想不開去喜歡米亞那家夥?
呃......倒不是說她不好,相反,正煥覺得米亞是個很好的人,甚至過於優秀了,但莫名其妙的就有種雙方之間差著輩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猜測一下,猜測一下,誰叫善宇那家夥那麼神秘的?”東龍齜牙,“而且中午回來之後就魂不守舍的,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一看就有問題!”
他倒不是就真的覺得米亞跟善宇之間有什麼感情存在,但是這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善宇變成這樣。
所以究竟是什麼呢?
他看著去洗了臉回來的善宇,陷入了沉思,完全沒有注意到跟在善宇後麵進來的還有一個人,就是親爹教導主任柳在明!
暫且不去管東龍又要被親爹虐成什麼樣,米亞這邊跟善宇說完了之後就直接回家了。
她一堆事情要做呢,哪來那麼多的時間關注小屁孩兒?
要看書複習刷題,還要給自己的小店鋪囤積貨物,又要收聽外國的新聞,避免錯過拋售掉手上的股票的時機,太多的事情需要忙碌了,都沒有時間去給自己製作點兒美好的食物。
倒是李一花看著她現在不怎麼管廚房事情了,鬆了一口氣。
女兒做飯是好吃,而且還很有營養,但問題在於米亞實在是太能花錢了啊!
每次看到她往鍋裡麵放的那些東西,李一花都覺得心臟直抽抽,這孩子,都不想著要存點兒錢做備用金!而且這麼大手大腳的,又總是喜歡支使餘暉做這個做那個的,以後結了婚在婆家可怎麼生活啊?
“雖然是為了家裡麵人好,可我真是擔心。”跟好姐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李一花是真的沒有任何炫耀心情,心裡麵全是擔憂。
在家裡麵的時候家裡麵人還能讓著她,可是出門了之後就是彆人的媳婦了,米亞這個樣子真的能維持住婚姻嗎?
“哎呦,她現在年紀還小呢,以後會懂事的,誰不是慢慢的學的啊?”善英對此不以為然,才十八歲的年紀,按照那孩子的學習成績來看,距離結婚早著呢,還能在家裡麵享幾年福。
“有什麼可擔心的,米亞那孩子,是乾大事的人,將來說不定還有保姆伺候她呢!”豹子女士的關注點完全不同,“而且有這樣的兒媳婦還要她乾什麼家務啊?那樣的一雙手難道要天天被家務摧殘嗎?要是嫁到我們家,我一定讓兒子乾活兒,這可是畫家的手,畫家的手啊!”
李一花聽著她這豪爽的話語抽了抽嘴角,心說要是真的嫁到你們家就不一定還能這麼想了。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這句話,以後的事情誰知道?
“彆提嫁人這種事情了,又不是我們那時候,女人連上學的機會都沒有多少,米亞學習這麼好,要結婚起碼也是四五年以後的事情了,哪用得著這麼早操心?”金善英倒是沒覺得李一花說的不對,但是她現在就操心這種事情確實是有點兒早了,那孩子明顯不是一個會早早結婚的人。
“但願如此,但願如此吧。”李一花還是挺愁,不過這次不是愁米亞,而是愁家裡麵了,“哎呀,修學旅行,我這個當媽的都沒有臉麵對米亞那孩子了!”
終日防守不抵一時懈怠。
之前成東鎰不亂花錢了她就放鬆了警惕,誰知道這家夥竟然在家裡長輩的葬禮之後故態複萌?而且還不是偶然而是長期的,終於趁著她沒注意的時候拿走了她錢包裡麵的錢!
“土豆、沒用的胎教音樂、野菜、奇怪的包裝紙......”李一花扳著手指,“連德善跟米亞修學旅行的錢都拿不出來了,這都是造了什麼孽!”
男人啊,沒有的煩,有的也煩,“你家的好歹還能用,我呢?哎呦,真是的,鰻魚最後都成了堵廁所的廢物了!”豹子女士也跟著一起吐槽自己家的老公。
“大姐可真是的,就算是不好用也能用呢,我可是連用的沒得用。”金善英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我現在已經被氣到連用都不想要用了,啊呀,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看到他的臉都想要拍一巴掌上去!”豹子女士拽斷了手裡的豆芽,一臉的放棄治療。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們就是這個命。”李一花氣的手上一用勁兒,豆角裡麵的豆子都被捏爆了。
不提不氣,越提越氣!
“說起來修學旅行,也不知道那群孩子們現在怎麼樣了,即使明知道不會有事,但還是會擔心。”善英捏著一根豆芽有點兒發呆,孩子出了家門,媽媽怎麼會不擔心呢?
“不用擔心,我們練習的很好,肯定會拿下第一名的!”德善對著張美玉跟王子賢兩個好閨蜜打氣鼓勵,讓她們兩個彆這麼憂心忡忡的。
都發愁了這麼長時間了,馬上就要到慶州了還這樣,日子可怎麼過啊?
“德善啊,不是我們沒有信心,可是你的舞跳的是真的不行,我覺得我們連第三名都拿不到,怎麼可能拿到第一名呢?”王子賢歎氣,覺得好閨蜜真的是異想天開,她跳起舞來是吸引人,但是是搞笑番的啊!
張美玉也想要說,但是看著德善瞪著她的眼睛,就轉了個方向,“米亞啊,勸勸德善吧,不要對這件事抱有太大的希望,不然會很難受的。”
明明是三個人的舞蹈,但卻總是有一個人合不上拍子怎麼辦?就算是她跟子賢跳的再合拍,整體上不行也沒用啊。
閉目養神的米亞:“......”
她很想要裝作睡著了沒聽到,但是德善的手已經挽到了她的手臂上,“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喔喔給贏回來的!”
“德善有在好好練習,水平還是不錯的。”她還能說什麼?
之前都說了要給她買一個新的,東龍他們甚至都要給她眾籌買隨身聽了,但德善選擇自己爭取,死不妥協接受大家的饋贈能有什麼辦法?
那就隻能支持了,畢竟孩子有自尊心,覺得可以靠著自己的本事賺到手,就支持到底好了。不能贏再說不能贏的事情。
想起來那隻終於壽終正寢的隨身聽,米亞歎了一口氣,能在德善手底下堅持這麼好幾年,也算是質量過硬了。
“......你可真是口不對心。”張美玉看著米亞平靜的臉十分無語,拜托,又不是沒有看過德善跳舞的時候什麼樣子,你這樣真的很像是寵壞孩子的家長好嗎?
“不然呢,我總不能也跟著上去一起跳吧?”米亞幽幽的說,“沒聽說這種舞蹈四個人跳的,更加不和諧了吧?”
排布起來也不好看啊!
張美玉跟王子賢無語,雖然對這家夥偷懶的事情很無奈,但是她說的也確實是對,三個人跳起來確實比四個人跳起來要好看。而且德善說之前自己的喔喔就是米亞比賽給她贏回來的,現在怎麼還能讓米亞幫忙比賽贏?
“剝削啊剝削,這是剝削!不能總是靠著米亞生活。”德善對此振振有詞,堅持不要米亞幫忙,連編舞都非常堅定的拒絕了——雖然說是因為覺得米亞編舞這件事不靠譜,她會不會跳舞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