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在職業問題上麵開玩笑。”米亞嘴角微勾,“很遺憾,鄭在民先生,你的這筆錢我賺不到了。”
“為什麼?”鄭在民瞪著米亞,十分不滿的問,他明明記得當初她說自己是畫手的時候很驕傲,怎麼短短幾年時間就封筆了?即使對麵的女孩子表情認真,也不能打消他心裡麵的疑慮。
米亞居然也神奇的ge到了他的疑惑,“我是喜歡畫畫,不是喜歡畫畫的工作,厭倦了一份工作之後封筆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畫一幅畫最少一個月時間打底,隻要不是糊弄買家,需要做的事情可是太多了,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出產,麻煩的很又賺的不多,還要聽雇主天天提要求,瞎折騰什麼啊?
原始基金都累積夠了,不收手還折騰自己,那真是純屬想不開!
“多少錢你會再重新開始畫畫?”鄭在民看著米亞,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他覺得她是在欲擒故縱。
米亞被他問的愣了一下,忍不住想要笑,這人是真的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吧?
“你覺得多少錢能打動我?”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好奇的看著這位應該是很有錢的先生問。
“一千萬?兩千萬?或者三千萬?”鄭在民慢慢的露出一個笑容,輕佻又愉悅。
他就知道,不會有人會不被錢打動!
“三千萬?”米亞愕然,隨後終於控製不住自己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她現在竟然覺得這人有點兒可愛了,怎麼會有這麼幼稚又愚蠢的成年人啊?
“三千萬還是留著給你自己當零花錢吧。”她站起來拍了拍鄭在民的肩膀,“年輕人,不要總是想著地球繞著你轉,三千萬美元也不是一個多麼大的數字,眼光放長遠寬闊一點兒。”
“這兩瓶可樂我請了。”她放下一張鈔票在桌子上,沒再去管愣住了的鄭在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三億美元她都不會考慮開筆的,三千萬韓元?鄭在民這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可真是夠闊氣的了!
“她說她請客?”愣了好半天才從米亞放肆的笑聲中回過神來的鄭在民瞪著桌子上的那張鈔票,惡狠狠的問老板。
“.....還能再續一瓶,你要嗎?”老板也很耿直的回了一句,氣的鄭在民胸口像是被重重的打了一拳一樣,喘氣都不順當了,“不用了!”
他氣哼哼的說,也站起來走人了。
再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他覺得自己八成會直接炸掉,還不如找朋友們一起出去喝酒!
嗯,這時候他倒是覺得沒跟米亞喝酒挺好的了,至少他現在還能順順利利的開車,要是跟米亞喝酒了,他就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開車了。
可是沒釣到妹紙還是好氣!
“三千萬很少嗎?”他皺著眉頭問自己的朋友。
“三千萬?”盧文宇聽著他的問題愣了一下,被酒精給占領的大腦有點兒轉不動,但還是給了鄭在民一個答案,“看你做什麼了。在普通的地點能夠買一棟很不錯的帶著各種設施的房子了,不過換到江南,就隻能買一間小公寓。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
三千萬對普通人來說當然不少,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也不算是多。不過在民.....他家裡麵還有父母跟哥哥,能隨便動用的錢也不是特彆多,應該也不算是特彆少了吧?
“有個女孩兒,讓我自己留著三千萬當零花錢。”鄭在民悶悶不樂的說。
“那這女孩兒還挺有見識的.....”盧文宇愣愣的說了一句,三千萬,對在民來說可不就是零花錢嗎?
“喂,你到底是站在誰這邊的?”鄭在民發火,怎麼連這家夥都來嘲諷他?
“是你自己說人家姑娘讓你留著三千萬當零花錢的啊。”盧文宇莫名其妙,這家夥是抽了什麼瘋?等等!他終於反應了過來一件事,“你是追求女孩子失敗了嗎?”
盧文宇被酒精占領的差不多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家夥不會是追妹紙失敗了吧?
他瞬間八卦之心大起,“誰會拒絕你?長得好又有錢,還是美國名牌大學畢業,她瘋了嗎?”
老天,即使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裡,鄭在民身邊也從來不缺少女人,居然有人會拒絕他?
“我認識她嗎?”他太好奇了,最近沒聽說哪個妹紙跟鄭在民有什麼交集啊,可是能夠說出來三千萬是零花錢的女孩子,也不是普通人吧?
“一個不出名的畫家,你不認識她.......”鄭在民煩躁的說,又喝了一口酒。
“彆啊,我可是學藝術的,對當代畫壇了如指掌,就算是剛出道的畫家我也能叫出來名字,你說個名字,我肯定知道!”盧文宇大急,揪住鄭在民不放,非要知道到底是哪個妹紙這麼猛,竟然連鄭在民這樣的人都能拒絕。
一個畫家拒絕了一家大畫廊家的公子,這是瘋了嗎?
還是說對方根本就不知道鄭在民的身份?
不可能的吧,不知道他的身份怎麼認識的他?盧文宇撓頭,感覺鄭在民怎麼從美國回來之後就變得奇奇怪怪了呢?
“叫成米亞,今年才隻有十九歲而已,兩年前就是——”鄭在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盧文宇打斷了,“你說她叫成米亞?”
“怎麼了?她難道很出名嗎?”鄭在民皺起了眉頭,事情好像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哈,你可真是在國外待得時間太長,連國內的情況都不了解了!”盧文宇嘲笑了一下老朋友,“她是這幾年風頭最盛的年輕畫家,也是年紀最小的畫家,各種大獎都拿了好幾個了,很被畫壇追捧。因為畫風獨特的關係,她的一幅作品都賣出了超過五千萬韓元的價格,這還不夠有名嗎?”
韓國現在能夠達到她這種水平的畫家可不多!
“而且她因為要專心學業的關係,今年宣布封筆了,這意味著未來至少有四年的時間她是不會再接任何工作了,你可以想象一下四年後她的畫作會炒到多高。”物以稀為貴,她要是這麼一直畫下去,雖然也能賺好多錢,但是中間這麼空白一下,情況就不一樣,是可以走出另外一條道路的。
“她之前的那幾幅畫作就在她宣稱自己封筆之後已經開始漲價了,包括她參加比賽的那些畫作,都在緩慢的漲價,隻要四年之後她的水平沒有退步,成為韓國畫壇頂級人物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盧文宇在朋友家看過那位簽名為M的畫家的作品,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靈氣逼人!
很難想象一幅作為裝飾畫作存在的畫竟然會被人這麼用心的對待,細膩柔美的技法即使放在國際上也是令人驚歎的。
而且她還不是現在流行的現實主義跟現代主義風格,是一種十分複古的風格,那種就算是放在名家畫作旁邊也毫不遜色的水平真是讓他大開眼界,把他原來這隻是一個被金錢捧起來的新人的想法給丟到了腦後。
“換句話來說,她的技法跟藝術表現力都十分強悍,換成是美國人的話,現在已經在國際上大放光彩了,這樣的人你說她出名不出名?”盧文宇沒想到鄭在民接觸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覺得他會被拒絕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真正的藝術家總是有些傲氣的,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說不定就乾了什麼人家妹紙不喜歡的事情直接被di了。
知道了讓鄭在民碰壁的人是誰,盧文宇也就明白了他為什麼碰壁。藝術圈那就那麼大,哪裡有什麼秘密?
能夠在自己的事業正在迅速發展的時候封筆,人家小姑娘不是有後台就是有個性,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會對鄭在民的風格有什麼好臉色看的。
“我說你啊,彆總是以為這裡是美國,對女孩子可以隨便亂來,勾搭上就能發生點兒什麼,大韓民國的女孩子還是很保守的,對待戀愛的態度也很端正。”到底是多年好友,他還是提醒了一下鄭在民,“成畫家是個很低調的人,平時隻有作品出現,自己本人是不怎麼出現在社交圈裡麵的。她這樣的人,就算是戀愛,也是衝著結婚去的,你不要去隨便招惹她。”
要是好好的一個畫家被這家夥給禍害的沒了靈氣,那鄭在民就絕對是大韓民國的罪人啊!
“倒也沒有那麼嚴重,隻不過是輸了幾場棋而已,能有什麼問題?”已經把鄭在民給拋到了腦後的米亞聽著德善的請求毫不動搖,根本就沒有任何去跟阿澤下棋的打算,順便還打擊了一下她,“德善啊,你確定現在我去找阿澤下棋能讓他高興起來而不是更沮喪嗎?”
拜托,本來就輸了棋,她再去摻一腳,這是生怕倒黴孩子輸的不夠多吧?
“啊——”德善被米亞的說法給搞得愣住了,好像真的是這樣?
“那我們去安慰一下他吧。”德善想了好半天,覺得就算是不能讓米亞跟阿澤下棋,但是至少大家可以一起安慰一下小夥伴。
“行啊。”米亞點點頭,這個倒是無所謂,安慰人總不能把人給安慰的崩潰了吧?
就是這個安慰人的方法有點兒......特殊。
跟正統的安慰方式不同,不管是東龍還是正煥或者是善宇跟德善,他們並不是說著普通的安慰話語,而是用一種更加激進的逆反的行為來安慰沉默不語的阿澤,讓被所有人期待著的國手大師終於破涕而笑,大聲的罵起了臟話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米亞看著阿澤若有所思,她似乎是高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過想想也是,他性格過於敏感了。這樣的人對於周圍的人的想法感知是很敏銳的,也很容易陷入到被期待的怪圈當中。
現在被小夥伴兒們這麼一折騰,反倒是讓他的壓力釋放了出來,沒有之前那麼壓抑了......“請跟我下一盤棋吧!”米亞剛想著是不是要送他點兒舒緩壓力的精油的時候,突然聽到阿澤的請求,人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