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總共加在一起也就那麼幾件,連二十件都不到,根本就撐不起來一個公主的首飾盒,但有總比沒有強多了,要是真的出去參加舞會什麼的,還是能夠裝點一下門麵的。
可惜,她壓根就沒有打算去意大利,更不用提什麼參加舞會了,時間門進入到九月份,她坐上了前往非洲的船隻,離開了歐洲。
“但願茜茜能夠一切順利.......”盧多維卡看著漸漸遠去的船隻喃喃道。
“放心,茜茜會平安無事的,她身邊有足夠的人手保護她,不會讓她出現問題。”馬克斯公爵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安慰了一下妻子。
雖然不是最疼愛的,但怎麼也是自己的女兒,該有的還是有的。本次非洲之行,馬克斯公爵不但讚助了一隊士兵作為隨行人員,還讚助了一個廚師、一個裁縫、兩個女侍從官、兩個女仆、四個男仆跟一位家庭教師和一個管家等等若乾人的薪金,是結結實實的大讚助家!
這跟米亞沒事的時候經常跟這位公爵大人討論那些有關自由的思想有關,一年多的時間門過去,她依然不是馬克斯公爵最疼愛的女兒,但是卻是馬克斯公爵認為最能夠繼承自己意誌的孩子。
可惜,是個女兒。公爵閣下無數次扼腕伊麗莎白公主的女兒身,還是毀了容的女兒身,如果她是一個男人的話,肯定會大有成就的!
所以在給米亞讚助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大方,比之前盧多維卡預想的情況要好不少。
對此,這位巴伐利亞公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寫給海倫娜的信中還吐槽了一番丈夫這奇葩的行為,順便感慨了一下苦難果然是改變人的利器,看看她的女兒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本來活潑愛笑愛鬨愛運動沒有一刻是閒著的小公主因為降臨在她身上的困難,竟然硬生生的轉變成為了一個哲學家,崇尚自由的思想比之前還要嚴重,並且嚴重偏離軌道,都快要進入到奇怪的領域了!
“......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話,我都快要以為說出這些話的人不是我的茜茜,而是一個思想激進的大學生了....你父親因為這件事而對茜茜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甚至還主動增加了一些原本她沒有的待遇。毋庸置疑的,茜茜隻要在家裡麵再待上一段時間門,她就真的會變成你父親最喜歡的孩子了,超過......的待遇.......”海倫娜看著母親寫給她的信件,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在家裡麵待著的那段時間門裡,她的妹妹就經常從父親的書房裡麵借閱書籍。但伊麗莎白公主讀的書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完全不一樣,或者說,她讀的那些書讓後來看到這些內容的海倫娜完全摸不著頭腦。但是父親在家的時候跟她討論問題的時間門一天比一天多倒是真的,並且這種情況伴隨著她的身體逐漸恢複健康之後而越來越常見。
可是海倫娜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以至於看到盧多維卡寫給她的信之後心情真是十分複雜。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的一個得到了父親喜歡的女兒總比不被父親喜歡好,她帶去非洲的東西越多,以後生活的也就越輕鬆。
“陛下......”海倫娜聽到有人呼喚她,趕緊手裡的信件收起來,坐正了身體。
成為奧地利皇後已經有幾個月時間門了,她越來越能夠適應這裡的宮廷生活——不是說就完全沒有煩惱,但是這些所謂的煩惱對她來說真的不重要。海倫娜從小就是衝著王後甚至是皇後的位置去的,絕對有著一顆大心臟,可以麵對任何事情,同時也十分清楚奧地利宮廷隻有兩個人的說話才有分量,那就是她的丈夫皇帝陛下跟皇太後索菲。
隻要搞定了這兩個人,剩下的所有人就都不是問題了,她未來成為奧地利宮廷名副其實的女主人也指日可待。
但是有些事情依然要小心處理,比如說伊麗莎白公主的某些思想傾向,這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高度集權的宮廷當中,尤其是一個王室跟人民之間門的矛盾幾乎無法調和的宮廷當中。
處理了好了侍從官帶來的文件,海倫娜把之前收到的信件放到桌子上,拿起一瓶香水倒上去,做出了打翻的樣子,等到洇濕的信紙乾了之後,那段有關伊麗莎白公主的思想描寫已經變得模糊的看不清楚字跡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海倫娜收好這封信件,開始給盧多維卡回信。
她得跟媽媽統一好口徑,把茜茜的政治傾向給隱瞞的好好的。她太過進步了,進步到即使是父親馬克斯公爵都落到了後麵,這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必須就此打住!
思想十分危險的伊麗莎白公主現在正飄在海上,戴著罩著麵紗的帽子坐在甲板上眺望遠方。
終於離開了歐洲的事情讓米亞的心情好了不少,已經有心思在甲板上散步了。不過她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下,畢竟她現在的人設是因為臉毀容了以至於心情抑鬱的小公主,不能一下子就撒了歡的徹底放飛自我,還是要一點一點的循序漸進的。
不過這種漫長的旅行生活也是真的很無聊。
一想到要幾個月才能到達自己的目的地,米亞還沒有感覺怎麼樣,她帶著的隨從們就已經有點兒受不了了,一個個的開始給自己找活兒乾。
這艘前往非洲的船上可不僅僅是隻有來自於巴伐利亞的公主的團隊,還有眾多的來自於歐洲的客人們抱著不同的目的共聚在一起。
米亞並沒有曝光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的穿著打扮跟帶著的隨行人員依然讓人察覺出來這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女性。對此她不承認也不否認,完全沒有釋放出任何暗示的態度,即便如此,也讓船上的不少人心浮動,湊上來套近乎看是否有油水可撈的人有,不想要給自己找麻煩對她敬而遠之的人也有,秉承著收集這個時代的資料的想法,米亞也不會拒絕那些跟自己套近乎的人,大家倒是交談的很愉快。
同時,她的隨行人員中的一部分也跟船上的人們打的火熱。
在這種漫長的旅途當中,大家都聚集在一條船上還能做些什麼呢?
打牌、喝酒,還有男人跟女人之間門的事情.......大家總要找點兒事情做才不會在這漫長的旅程中瘋掉。
米亞也對這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是沒看到、不清楚,半點兒去管的心情都沒有。
這麼長時間門都待在船上,難道要求大家都跟她一樣,天天跟各種書籍死磕嗎?
彆逗了!
跟隨她一起來非洲的人裡麵除了家庭教師伯恩巴赫夫人跟管家納爾曼先生和管家夫人之外,就沒有一個是年齡超過二十五歲的人!更確切的說,整個隨行團裡麵隻有家庭教師伯恩巴赫夫人是三十二歲,管家納爾曼夫婦連三十歲都不到,隻有二十八歲,剩下的就更年輕了,整體的年齡都在十八歲到二十三歲之間門,要麼就是氣血旺盛的年輕男性,要麼就是正值青春洋溢期間門的少女,這麼一個團體,難道還指望他們一個個的都清心寡欲嗎?
這未免有些過於強人所難了。
不過隨行團的女性們還是比較謹慎,並沒有像是隨行團中的男性們一樣的瘋狂,畢竟這年頭的避孕措施也就是那樣,能不能中獎真的要靠運氣,沒人想要把自己的的未來給搭在這條船上。
無處發泄精力的姑娘們把目標放在了彆的地方上麵,類似刺繡跟手工活之類的,在船上的生活中成為了她們主要的消遣。
“您要一起來嗎?”娜奈爾,米亞從巴伐利亞帶來的女仆詢問米亞是否要跟她們一起刺繡。
“不了,我更喜歡繪畫。”米亞搖頭拒絕了娜奈爾的建議,自己拎著畫板跟畫架出了船艙,打算去甲板上找個地方繪製一下風景。
不管是波瀾壯闊的海洋還是船上形形色色的人們,都是十分有趣的繪畫對象,她覺得也許在自己下船之前都不能把這些景象給收入到自己的畫作上。不過沒關係,素材太多畫不完,她可以拍照啊!
雖然這個時代的照相機體積巨大,而且又笨又重,清晰度也不是特彆的好,但它依然是一個十分優秀的記錄時光的工具。
就這樣,米亞左邊擺著畫架子,時不時的用畫筆在上麵描繪幾下;右邊擺著照相機,畫的累了,就對著船上的人哢嚓哢嚓,絲毫不顧人家的肖像權,行為十分惡劣。
不過雖然如此,也沒有什麼人對這個年輕的姑娘生氣,因為她總是笑嗬嗬的,即使是隔著一層重重的麵紗,也依然能夠讓人們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同時也朦朦朧朧的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極為美貌的女孩兒,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有人對她生氣呢?
更何況她拍完照片之後,總是會請大家喝一杯啤酒,這就讓他們更加對她沒有辦法生氣了。漫長的旅行,即使隻是一杯渾濁的啤酒,也依然會讓人們感到一絲絲的慰藉。
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著,對於米亞來說,在船上生活跟在陸地上生活的區彆不大,她在哪裡都能過的不錯,但是對於彆人來說,情況就不一樣了。顯然並不是特彆方便的生活環境讓大家頗為苦惱,尤其是娜奈爾,這個可愛的小女仆經常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米亞的頭發,有時候還會唉聲歎氣,“船上的生活真是太糟糕了,您都沒有辦法好好保養這頭美麗的長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