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夠理解薇諾娜的這些行為的動機,但是思維這種東西看不到摸不著,根本就無跡可尋。
尤其是對方跟她相處時間並不長,米亞也自覺沒有對這位女士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是真的搞不清楚她這麼做的原因——雖然她沒有繼承喬治·柯克的藍眼睛,也跟親媽的眼睛顏色不同,但大家都是藍色係的,也不用要求那麼高吧?
摸了摸下巴,米亞最終把這個問題給暫時擱置了。這件事並不重要,就像是薇諾娜對她來說也不重要一樣,沒有必要在這上麵花費時間。
真正重要的是搞定這場離婚問題。
都走到這種地步了,顯然威爾跟親媽之間是沒有和好的可能性了,就不要繼續抱有幻想了,乾脆想想怎麼直擊重點,讓這位女士直接當場崩潰比較好。
米亞對薇諾娜沒有什麼感覺,也不需要她提供什麼母愛,現在這樣無視她就很好。但無奈對方總是想要給她的生活添點兒堵就很煩了。
威爾跟吉姆都是她很重要的人,他們心情不好難道她的日子就好過了嗎?
抱著我心情不爽,製造問題的人也不能爽的念頭,米亞和吉姆跟著威爾去了當地的法院。
考慮到這是一場私人糾紛,審判並沒有公開,隻是進行了私密的庭審,參加的人也都是涉事人員。
但顯然有人破壞了規則。
薇諾娜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邊還跟著兩個男人。一個棕色頭發的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跟一個已經頭發發白的中年男人。
米亞微微擰起了眉毛,她不幸言中,親媽帶著幫手來了?
“這位是克裡斯托弗·派克艦長,這位是帕特裡克·歐派庭將軍,他們將作為見證人旁觀。”薇諾娜很冷靜的說,直接無視了驚呆了的威爾,坐在了法庭的另外一邊。
倒是派克艦長跟歐派庭將軍,衝著這邊的幾個人微微點了點頭,坐到了薇諾娜旁邊。
“.....真卑鄙!”吉姆非常迅速的在網絡上麵進行了查詢,確認了這兩個人的身份,確實是星際聯盟的艦長跟聯邦中將,這是打算對法官進行施壓嗎?
有,但並不是全部。
雙方都到場之後,法官也進來了,看到歐派庭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笑容,衝著他點了點頭才坐下。
米亞眉毛皺的更緊了,吉姆則是心中一沉,這個歐派庭將軍跟法官是認識的!
“.....考慮到雙方之間並沒有不可調和矛盾,我還是建議你們先進行協商。”似乎是因為見到了老同學的關係,法官在說話的時候也有了一些傾向性,讓米亞有些不滿。
但還沒有等她說話,吉姆就開口了,“協商什麼?讓她把我從家人身邊帶走送到寄宿學校嗎?”
他臉上全都是嘲諷,顯然對薇諾娜的怒氣已經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這讓派克跟歐派庭有些詫異,這種惡劣的母子關係......
薇諾娜也很驚訝,完全沒有想到在法庭這種地方吉姆竟然會對法官口出狂言,還對她這麼惡劣,難道他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嗎?
米亞伸手壓住了吉姆的手,製止了他繼續下去。
薇諾娜真的很厲害,吉姆明明並不是一個衝動易怒的人,但是一旦麵對跟薇諾娜的有關的事情,就會暴躁起來,由此可見她對他的影響有多麼的大。
可惜這種影響並不是好的方麵,而是糟糕的方麵。
“我來進行這次庭辯。”她衝著吉姆搖搖頭,同時也搶走了威爾的工作,“這種情況你不適合說話。”
本來這隻是一場夫妻之間的交手,但是現在因為薇諾娜的關係性質完全變了,那威爾就不再適合成為這場爭辯中的主角。
“法官大人,我有話要對柯克女士說。”米亞平靜的開口,讓法官有些詫異,這個孩子似乎跟她暴躁的兄弟並不一樣,但還是點了點頭,“請陳述。”
“從2233年出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二年的時間,威爾就我跟吉姆的成長發育狀態跟日常生活總共給你發了824封郵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米亞輕笑一聲,“有趣的是,這些郵件的狀態全都是未讀,它們甚至都沒有被打開過查閱一下內容,就那麼躺在郵件箱裡麵生灰。”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薇諾娜,“十二年時間裡麵,你在地球總共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一年,從我跟吉姆一歲的時候開始,就是威爾在照顧我們。他給我們換尿布;為我們衝泡奶粉;耐心的扶著我跟吉姆學習走路;一張一張識字卡的放在我們麵前,即使笨拙,依然努力的嘗試著進行早教課程;在我跟吉姆沒有選擇網絡教學而是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每天風雨無阻的開上幾個小時的車子接送我們上課下課,從來不會假手他人;後來我們不想要頻繁的跳級造成生活環境紊亂選擇了進行網絡教學,他又開始送我們去不同的興趣班上課。”
米亞看著薇諾娜有點兒發白的臉,繼續闡述著自己過往生活,“我跟吉姆掉下來的每一顆牙齒都被他好好的保存了起來;每一場比賽他都在現場為我們加油並且把比賽過程錄下來仔細的做好記錄按照時間排好;他會細心的在冬天的時候每天睡前查閱我們房間的溫度計,確保暖氣不會突然出現問題讓我們感冒;任何一樣我們討厭的食物都不會出現在家裡的餐桌上......”
似乎是說的累了,米亞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威爾不但是一個負責任的父親,也是一個好父親,在他的精心照看下,我跟吉姆才能成長的這麼好。而你呢?柯克女士,你不喜歡跟我說話,一直無視我,對吉姆的態度也很冷淡,我們甚至都沒有一起出門過,幾乎沒有人知道你是我們的母親,因為從小到大,你從未出現在任何一個我跟吉姆在場的公開場合,宣告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不明白,這樣的你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要求威爾讓出吉姆的監護權,把他帶離我們的家?是多年以來的冷暴力?還是僅僅隻是因為你認為吉姆應該成為你的工具,為你實現你的那些想法?”米亞的語氣始終平靜,就好像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一樣,“可是你不知道你過往的行為給吉姆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在麵對你的時候他會不自覺的陷入到糟糕的情緒當中,如果真的跟你生活在一起,也許這種情緒會繼續惡化成為心理問題,這難道是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情嗎?”
米亞直視著薇諾娜的眼睛,“還是說你認為這無所謂,隻要你的心理能夠滿足就行了?柯克女士,我有理由懷疑你在過去的十幾年時間中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並不適合作為一個監護人存在。你更應做的是去找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為你進行治療,否則我很懷疑這種糟糕的心理問題是不是會影響到你的工作,造成失誤?而星空,一個失誤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我們都清楚。”
你不仁我不義,既然你非要拉場外人進來,就彆怪我人身攻擊了!
看著薇諾娜已經慘白的臉孔,米亞並沒有停止進攻,而是繼續追擊,“容我提醒你一句,十二年的時間,你從來沒有在我們身上花過一分錢,我跟吉姆花的錢全部來自於聯邦對兒童的補助和威爾,你真的認為你有資格把我跟吉姆從威爾這裡奪走嗎?”
“啊,不對,你隻想要吉姆一個人,並不想要我,甚至連我的姓氏都被你早早的改成了派恩,作為一個拖油瓶甩了出去。”米亞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提起了薇諾娜另外一個騷操作,刺的薇諾娜的身體都搖搖欲墜。
米亞看著她那個虛弱的樣子,嗤笑一聲,“彆這樣,柯克女士,你是一個常年在星艦上工作的女強人,並不適合表演出來這種脆弱的模樣,那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這一臉的脆弱,不會真的以為今天在場的人會有人覺得她可憐吧?
米亞不相信這位英雄的遺孀在星空中工作了十二年時間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做出這種樣子給誰看?
法官:“.......”
派克:“.......”
歐派庭:“.......”
三個人全都陷入了沉默當中,顯然是沒有想到米亞竟然這麼猛,嘴巴像是木幾關木倉一樣,突突突的把薇諾娜給射了個滿身窟窿。
就連早就知道米亞陳述方向的威爾跟吉姆也是滿臉呆滯,完全沒想到平時總是一臉平靜的米亞這麼能說,沒看到薇諾娜都開始冒冷汗了嗎?
我女兒/妹妹應該去參加辯論賽!
兩個人心裡麵齊齊的冒出來了一個想法,以前怎麼沒發現米亞這麼能說?
啊,不對,米亞從來就沒有這麼長篇大論過!
之前還以為女兒不善言辭的威爾突然之間就有種了悟,她不是不善言辭,根本就是懶得說,因為以前她的生活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需要她持續輸出的人,當然用不著她多說廢話。
所以她這是對薇諾娜有多麼的不滿,才能說出來這麼多的話?
法庭上的沉默在延續,直到法官咳嗽了一聲,“柯克女士,瑪格麗特·派恩的陳述屬實嗎?”他低頭去看了一眼文件上麵的名字,確定自己沒有叫錯,確實是瑪格麗特·派恩,而她的雙胞胎哥哥的名字是詹姆斯·柯克。
好吧,這區彆對待是夠明顯的了,法官表示自己不能理解薇諾娜·柯克女士的行為方式,她難道不知道雙胞胎這種生物是需要一起養才行的嗎?他們對任何想要分開他們的人都有著一股濃濃的惡意!呃,好像她確實不知道。法官摸了摸鼻子,如果威爾·派恩提交的文件跟瑪格麗特·派恩說的都是真的話,這母親做的可夠不合格的了,當然也不會知道雙胞胎的特點。
他的眼神移動到了自己的好友兼老同學歐派庭身上,你這次可真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是會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歐派庭:“.......”
頂著法官那意味難明的眼神,這位將軍閣下表情難堪。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喬治·柯克的遺孀會這麼不靠譜,竟然做出了這麼奇葩的事情。
這才是她找人幫忙的理由嗎?因為她知道事實不能讓她勝訴?
將軍閣下無比後悔自己沒有調查清楚就參與進來了這件事,人家英雄的遺孀跟英雄的孩子之間的事情他瞎摻和什麼啊?現在好了,麵對無辜受害者那譴責的眼神,他感覺自己應該挖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