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眼睛瞪圓一圈,顧及裡頭睡覺的賀靜淑,咬牙忍下斥責。
“我沒有。”
男聲語氣平淡,陳述。
算是回答了青黛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沒有到處留情。
借著月光,暗處的男人攤開手掌,笑聲很輕,“二十九塊五毛,現在給,還是?”
青黛:“……”
又是這樣。
一提到錢,賀惟才會笑。
美人在前,他偏偏眼裡隻看得見錢。
青黛盯著手掌,氣衝衝開始掏口袋,在睡衣口袋裡掏了個空,轉而想進房拿給他,一副當場就要跟他清算的模樣。
“算了。”賀惟一指戳戳手掌,“先記賬。”
他輕飄飄地,“我相信梁小姐。”
堅硬的包裝硌得青黛回神。
怎麼能忘記?
賀惟看似是個好欺負的老實人,實則人家能從一無所有做到商業大佬,沒點心眼和手段是不可能的。
就看賀惟願不願意花那份心力而已。
更現實點說,看對麵配不配。
青黛的目光凝在他身上。
客廳裡沒有開燈,原劇情中西裝革履、脫胎換骨的賀惟好似重新站在了她麵前。
冒火的心跟突然沁了冰水一般,狠狠地顫動一下。
賀惟唇邊無聲翹起小弧度,轉身回房。
“賀惟哥。”
腳步停住。
青黛哪裡是心甘情願認輸的性子,才安靜沒幾分鐘,她眸光閃爍,甜甜道,“我知道你沒有到處留情。”
“你隻對我好呀。”
她自認矯揉造作地明顯,想故意惡心賀惟一把。
如她所料,高大的身影一踉蹌,急忙扶住門框,發出咚得一聲響。
賀惟沒回頭,青黛獨自倚在門邊,眼珠一轉,想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第二天,賀惟一大早就出門乾活去了。等賀母和青黛起床,灶台上溫著白麵饅頭,底下的水已經變涼,顯然主人已走了許久。
賀靜淑想重新熱給青黛吃,青黛自告奮勇過去幫忙,手忙腳亂了一頓,最後被安排坐在水缸邊玩水。
青黛看水麵倒映出一張花容月貌的臉,問道,“阿姨,賀惟白天一般去哪裡乾活呀?他中飯會回來吃嗎?”
“多半在後山的田埂。”賀靜淑遞過熱騰騰的饅頭,帶點心疼,“那孩子總會隨便應付點。”
青黛若有所思。
後山,三三兩兩的人在農田裡埋頭乾活。
一個中年男人直起腰,看那頭不聲不響專心乾活的大高個,歎氣,“真沒法比。活該人家賺的多。”
個子稍矮的男人表情譏諷,“一個怪胎。明明在我們村賺最多,自己倒過得摳摳搜搜,也不知道錢花哪裡去了。”
“花給他養母了唄。看看人家造的房子,看看人家夥食多好。”
“哪裡啊!”矮個男人笑,“聽說他屋裡多了個女人!”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他繼續,“你說,他花哪裡去了?”
“嗬嗬。”
田埂之上,一道女聲炸響。
輕蔑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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