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上整個daisy的重要項目不可能說舍棄就舍棄,它牽一發而動全身。且不論前期投入的資金、資源和人力等直接經濟損失,daisy還會麵臨難以想象的巨額賠款。
而以上僅僅是叫停這個項目帶來的負麵影響,如果不放棄,繼續與鄭映僑合作,後果將更加無法估量。
答應他的要求,鄭映僑持股50的daisy會徹底淪為洗錢工具,永遠也乾淨不了。
可若不答應,鄭映僑有心拉他們下水,那麼流過daisy明麵賬目的金額,足以讓daisy兩位老板坐一輩子的牢。
青黛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當年他們有沒有答應與鄭映僑合作,為了不讓daisy陷得越來越深,他們會不惜得罪其他所有合作商,立刻停止那個暴利項目,並承擔巨大的,絕對超出想象的損失和賠償。
更彆提,那時的青黛與駱西樓隻是剛畢業的普通學生而已。
他們在最春風得意的年紀,一腳踏空,跌入冰冷的穀底,掙紮到喪失了所有情緒,帶鋒芒的,傲氣的,統統不見了。
難怪29歲的紀青黛和駱西樓變化如此大。他們一樣的冷漠寡言,不談私事、不親近任何人,拚了命地工作……原來不隻是離婚的原因。
痛苦的時候刻進骨血的東西,並不會因為往後哪一天露出了笑容就輕易忘記。
相反,它會如影隨形地詰問你值得麼?
在那個狀態下,他們甚至沒辦法經營好任何感情和關係。
強行維持,隻會持續消耗。
所以大青黛先提了離婚。
雖然青黛仍不知道兩人具體經曆了什麼,但大概能猜到。青黛雙手放在膝上,兩掌握成一團,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駱西樓抬眼,發現青黛暗自惶惶的細微情緒,他起身為青黛添了杯熱茶,結束了話題,“那段日子…過得比較辛苦。但已經過去了。”
他省略了其中的艱辛,將玻璃杯往前推,“你可以放心,到最後daisy所有資金和收益都乾乾淨淨。”
青黛伸手去拿,直接握上了駱西樓還沒來得及鬆開的指尖。她意識到了,但青黛沒有鬆開。
她保持著這個姿勢抬頭看駱西樓,“當年我們太年輕。”
“我們根本沒法看透那個偽善的笑麵虎鄭映僑,也沒法痛快報複遁逃到國外的他,這不是我們的錯。”
青黛說給駱西樓聽,也在說給29歲的她自己聽。
玻璃杯裡的水溫順著兩人相觸的肌膚一路燒上來,駱西樓半彎著腰,額前的黑發再次擋掉那道小疤,冰淩似的五官一如往昔,眼中卻流露出曾經獨屬於青黛的溫馴,“當然。”
回憶起樓下那個男人,他沉吟片刻,問道,“你聯係鄭映僑,是el出什麼問題了?”
據他了解,el的運營情況應該很正常才是。
青黛沒多說,隻搖頭,“沒有。”
駱西樓,“鄭映僑的根基和重心都移去了國外,國內勢力不能無故抓他,也沒法指控他的經濟犯罪。但他為了減少麻煩,不會在這裡太放肆。”
“如果他敢騷擾你,妄圖拖你下水…”駱西樓的瞳孔黑沉,說辭溫和,“不論用什麼不入流的手段,我都會親手把他送進監獄。”
哪怕與鄭映僑糾纏到死。
“叮——任務達成進度60”
他曾以為,青黛不會想再回憶與當年有關的一切。包括他這位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