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雙安正在處理政務。
貼身太監三德跪在地上,“讚普,大相求見!”
“這麼晚了,大相還沒有休息?”李雙安想了想,“讓他進來吧!”
自從那些小邦叛亂之後,大論東讚就在內務府住下了。
內務府,也在紅山之上。
“大相,進去吧!”三德太監道。
大論東讚拱了拱手,雖說對三德不是很看得上,但三德是李雙安的身邊人,多少還是要尊敬些。
“大相,夜已深,有什麼要緊的事嗎?”李雙安明知故問。
“臣心中有許多疑慮,還想請讚普解答!”大論東讚跪坐在地上,目光直直的看著李雙安,“敢問讚普,可是想將祖宗社稷,拱手讓與乾人?”
李雙安驚道:“大相何出此問?”
“白日,讚普假借寐夢之說,說曆代讚普先祖,祈求大乾神靈的庇佑,又收下了大乾的冊封法旨和王權金印。
從源頭上將南番和大乾捆綁在了一起,這不是出賣祖宗是什麼?”大論東讚越想越不對勁,處理政事也心不在焉,特地等晚上過來,問個清楚!
“我不接受當如何?繼續開戰嗎?讓南番淪為北奴和大乾角力的戰場?”李雙安道:“兩年前,南番的精銳就損了許多,現在那些邦國自立,我手中可用之兵不過八萬人,其他人都鎮守在邊界上。
你讓我怎麼打?
北奴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若是引來大乾軍隊,南番頃刻間就會被打爛了。
莫說十年,就算是五十年,都難以恢複原樣!”
李雙安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繼續道:“大乾人武器你也看到了,南番已經慢了不止一步了。
正如你看到的,他們能讓我飛起來,也能讓千千萬萬的士兵飛起來。
他們飛起來,越過城牆,投下手雷,我們拿什麼抵抗?
沒有手雷,他們還有山地炮,還有步槍,南番扛得住嗎?
辛饒帶了兩萬多人來,四千大乾將士,百息時間,就斬殺了近半。
那些叛逆甚至連大乾將士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說到這裡,李雙安頓了頓,問道:“大相,若我們在戰場上,用勝過乾人幾倍的兵力,可能贏?
若大乾攻城,我們的城牆,能否守住?”
這接二連三的反問,讓大論東讚愣住了。
他在心裡問自己,南番受得住嗎?
他想了很多種辦法,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現在的南番,不是大乾的對手。
大乾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可以被南番逼著和親的大乾了。
沒了九曲之地,丟了日月山,丟了吐穀渾,沒了數十萬大軍,南番已經傷了根本。
可他還是咬牙嘴硬道:“寧亡國,不亡種!”
“雄象,勃律,蘇毗也是這麼想的!”李雙安意味深長的回道。
大論東讚直接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他胸口好似有一團火,燒不起來,又滅不掉,煙霧充斥著胸腔,簡直能讓人憋屈死。
“好,好哇,我早該想到的,你受你母的教養,從來就看不起南番,所以一心想要幫助大乾,打敗南番。
我大論東讚,是罪人啊,兒子沒有守好日月山關,自己還被大乾給俘虜。
沒有讓南番稱帝,害死了數十萬將士,害死了讚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