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
太監激動極了,張著嘴巴似乎再說:“我錯了,求你,救救我!”
李越讀懂了他的意思,便說道:“在這裡了卻殘生,是你最好的歸宿,千萬不要在搞事了。
離開了這個院子,天大地大,都沒有你容身的地方。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隻要你不離開,你肯定能活下來。”
李越拿起糕點,遞到了他的嘴邊。
這爛臉太監沉默之後眼神裡滿是絕望,他看著李越,以為李越是來救他的。
現在,他懂了。
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他帶來的糕點裡有毒。
他在等,等姚廣誌來救自己。
所以,他緊緊的抿著嘴。
李越忍不住搖頭,“你都一條爛命了,我何必在糕點裡下毒呢?毒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說著,他咬了一口糕點,想以此來表示這糕點五毒。
可爛臉太監真的就隻剩下一條爛命了,如果連命都沒了,他就真的徹底輸了。
李越歎了口氣,自顧自的把手中的糕點吃了,“這是我第一次來看你,也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你我兄弟情義已儘,好好守好陵墓!”
他拍了拍爛臉太監的肩膀,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越王殿下,為什麼還留著他?”柳如劍不懂。
“他曾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也是傷害父皇最深的人,他,是父皇心底的疤。
他前半生受儘人間繁華,後半身活該受儘淒厲,都是他應得的。
就像大哥一樣,犯了錯,及時醒悟,所以他是改過縣男。
原本,他也是有機會像大哥一樣,外出開疆拓土的。
憨子給了他們一條完美的路。
隻可惜,他從小自傲自負,又一度最接近那個位置。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
說到底,他也是個可憐人!
可是,可憐人有可憐之處,我不同情他。
我隻是可憐母後,一輩子為兒女活著,到頭來,卻沒幾個兒女為她。
她非我生母,卻給了我最大的公平。
憨子革新,她都是默默受著。
若是她說半個不字,父皇都不會認同變法的。
我之所以過來,並不是嘲笑他,而是想著,如果他能夠認錯,改過,興許我可以幫他說說情。
我不希望父皇心底有疤,也不希望這件事讓父皇記一輩子。
為人子女者,總要給父母做點什麼,你說我說的可對?
說我虛偽也罷,說我急功近利也罷,都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柳如劍點了點頭,“他自己愚蠢,怪不了彆人!”
“都是命!”
李越說道。
兩人離開之後,那些小太監就回來了,看著被大氅包裹起來的李智,又開始動手,隻不過,沒人敢動他們身上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