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麵八方儘數是敵。
想要殺出一條血路,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李安康二人急忙召集人手,他們手裡還有手雷和雷霆炮,隻要能夠抗住接下來的幾波攻擊,他們就能殺退這些人。
而蘇運則是帶隊和那些人衝在一起廝殺。
這些玩命赴死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月氏和大石人。
這也是北奴人常用的一種手段,目的就是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
“無論如何,都要打退進攻!”李安康怒聲道。
連續的行軍殺敵,已經讓他精疲力竭。
但他還是不斷的指揮著眾人形成防禦。
公孫敏早就留了個心眼,一大波人早早的就搶占了防禦位置,而且他管控的是後勤,物資是最充足的。
防禦陣型擺開,一時間竟遏製住了敵人進攻的勢頭。
“給老子轟死這些狗娘養的!”公孫敏雙目圓瞪,“想辦法,調整角度,看看能不能轟到伊稚斜所在!”
“將軍,太遠了,伊稚斜所在的位置已經超出了雷霆炮的射擊範圍,如果咱們攜帶的是重型的雷霆炮,那自然可以!”一個參將道。
他們這一次遠攻,帶的主力武器都是便攜式的雷霆炮,殺傷力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遠沒有重型的雷霆炮殺傷力強大。
公孫敏拿起千裡鏡,努力的透過濃濃煙霧想要看清伊稚斜所在。
伊稚斜這兩年成長的太快了,無論是戰略上,還是能力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想要碾壓他,就必須找一個比他更強,更猛的將帥來。
他放下千裡鏡,飛快跑過去找李安康,“咱們得想辦法,威脅到伊稚斜所在,隻有對方感受到威脅,才有可能退軍。
如此狂轟亂炸,隻會讓本就物資匱乏的我們雪上加霜。
組建敢死隊,讓重盾兵在前頭擋著,咱們得把戰線往前拉。
如果能夠炸死伊稚斜,不,哪怕炸傷伊稚斜,咱們就能夠贏下這一仗!”
李安康遲疑了,“對方有騎兵,咱們如果貿然下去......”
“那也遲早會彈儘糧絕!”公孫敏道:“當斷則斷,對方不怕死,難道我們就不怕死嗎?
想想飛躍日月山的那些英雄,他們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山頂,又有多少人飛了起來?
那山腳下,又有多少慘死的英雄?
他們會怕死嗎?
他們當然怕!
可如果被俘虜,我寧願死,你說呢?“
李安康低頭沉思了片刻,眼神也逐漸堅定了起來,“不成功,便成仁!”
公孫敏鬆了口氣,他就怕李安康太軸。
他大步走到召集過來的人麵前,說道:“兄弟們,眼下大軍身陷囹圄,物資匱乏,困守隻會讓我們走上末路。
與其被俘虜,我寧願死。
可秦墨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山嶽,或輕於鴻毛。
咱們就算死,也不當北奴狗的階下囚,更不會成為北奴狗要挾大乾的罪孽。
那是我等的恥辱。
這恥辱,你們想背負嗎?”
那些人臉上滿是皸裂,被風吹裂的皮膚,看起來特彆的滄桑。
可是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決絕。
他們彪悍,他們不畏死,在聽到公孫敏的話後,他們異口同聲的道:“但死無妨,若為階下囚,願成異鄉鬼!”
“好兒郎,好兄弟!”公孫敏拿出了自己身上的手雷和白磷手雷,甚至還有炸藥包,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手裡攥著一顆手雷,道:“這顆,是光榮彈,寧死,不為俘!”
眾人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將身上的手雷掛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們將彈夾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