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娘的放狗屁,老子什麼時候動搖軍心了,老子是想罵醒你們。”唐堅道:“凡事就怕比較,比不過人就要承認。
人秦墨敢登報道歉,人秦墨敢大義滅親,人秦墨敢說到做到,咱們為什麼就不敢。
彆怪人家這麼受擁戴,這在老子看來,是必然的。
人家是真正的愛百姓呐,也是真正的為百姓。”
“現在說這些有甚用?”李道遠罵道:“你難道要讓老子們投降嗎?”
“我倒是有這想法,可我做得了主嗎?”唐堅哼了一聲,隨即轉身便走,“你們也彆覺得老夫會投降,如果城破了,老子就找一根繩子上吊。
就當是老子欠這個國家的。
沒能挽救它,是老子的罪過!”
看著唐堅的背影,幾個人都不吭聲了,他們一個個表情都複雜到了極點。
特彆是李新。
他不禁在想,如果當初沒有秦墨遮掩,而是如同秦墨這般,後麵還有這些問題嗎?
秦墨,真的狠心。
連自己的兒子都能親自斬了。
他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李新自嘲一笑,“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一旦犯了,一輩子都洗不清了。”
“這該死的老匹夫,現在都這種情況了,還說風涼話!”餘伯施罵道。
“算了,老夫去城牆上了。”李道遠擺擺手,隨即朝著外麵走去。
一行人不歡而散,但是心裡都在思索著唐堅的話。
也許唐堅的話難聽,可大乾的禍根,似乎一開始就埋下了。
“怎麼這麼久才來?”李存功看著李道遠,他從興元府退兵的時候,隻帶回來八萬人,也負了不少傷,這一次回京,不少人都去他的府門前謾罵,說他是誤國賊。
還有人在門前潑夜香。
李存功自問自己這輩子戰功赫赫,未曾受過這種羞辱,沒想到半隻腳入土的年紀了,還要晚節不保。
“哦,方才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破局之策。”李道遠心不在焉的道。
“可有對策?”李存功問道。
“沒有,最好的對策,就那些,要麼打贏,要麼殺出一條路,去南方定都。”李道遠說道。
李存功苦笑一聲,丟了一根煙給他,二人默默抽了起來。
“我總覺得,他們之所以不進攻,似乎是因為老皇爺的緣故。”李道遠道。
李存功愣了愣,旋即默默點頭,“我也覺得!”
“秦墨說過,隻要老皇爺在,就不會動手,或許,他還是顧忌的。”李道遠眺望著遠房,又回頭看了一眼一眼望不到頭的城市,“多麼偉大的一個都城,往前數個兩千年,也找不出第二個如此雄偉的城池了。”
“明年,就是大乾立國四十年了。”李存功眼中有些惶恐,“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狗屁的報應!”李道遠嘴上說著不信,可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這何其巧合也。
北周立國四十年而亡,二人大乾明年也立國四十年。
李源跟北周蕭家是親屬,而秦墨直接就是駙馬,這兩者間,驚人的相似。
不足百年,竟要接連上演兩次這樣的事情。
大乾人信這個,雖然很多人都沒說,但是他們都畏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