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失魂落魄的看著舅舅,眼前這個男人,是除了母親之外最疼愛自己的男人,而此刻,他卻說,讓自己辭去乾王的位置,而且窮其一生,不可以從商,從政。
“舅舅,誅殺有罪之人不行嗎?”李照回過神來,定住心神,說道:“這個乾王,我可以不當,甚至,我本意也不願意當,但是我希望舅舅能慎重考慮一二。
這些作奸犯科的,叛國的,怎麼殺都行,就算您不動手,我也不會饒了他們。
可李氏族人幾十萬人,難道都是作奸犯科的人?
這樣對他們來說太不公平了。
李氏族人,也有很多人為國家,為朝廷賣命。
十五叔,十六叔,還有勇猛王叔,雙安叔叔,他們難道都沒有為國家朝廷貢獻嗎?
難道連他們的權力也要剝奪了?”
李照跪在了地上,“我是乾王,沒有管好族人,是我的過錯,我一力承擔。
請舅舅三思。”
不是他聖母,而是,這樣對那些努力生活,終於朝廷的李氏族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不可以從商從政,不可以異姓,這意味著很多人的路都被堵死了。
很多有才華的人都難以展示出來。
而且,這些被牽連的人,大概率估計連工作都找不到。
這不是逼著他們去種田嗎?
可是很多人,連田地都沒有的。
難不成要讓他們去乞討?
這也太殘忍了。
“要不是看在他們的麵子上,我根本不需要搜集這些證據,我直接動手就行了。
對我而言,敵人就是敵人,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秦墨淡淡道:“你這個乾王,的確當的挺失敗的。”
李照咬著牙,繼續磕頭道:“請舅舅收回成命。”
“沒可能了,下去吧。”秦墨擺擺手,“你我舅甥一場,我給你一世富貴,而且,李氏積累下來的那些財富,足夠他們過的瀟灑了。
人,不能太貪心,也不能什麼都想要。
勇猛也好,雙安也好,一個是我過命的弟兄,一個是我舅子。
十五十六,更是我的學生,他們哪一個跟我關係不過命?
可我為什麼要牽連他們?
如果你連這背後的含義都看不懂,那你就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去基層曆練一場,也當了這麼久的乾王,卻連這些都看不透。
你恨我也罷,怪我也罷,已經不重要了。”
秦墨在這個外甥身上投注的心血,甚至比自己兒子都多,可他資質的確一般,特彆是政治這一塊,嗅覺並不靈敏。
直到現在,他還在這裡跟自己談論對錯。
這種事情,不需要對錯,隻要對方有這種造反的念頭,那就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此前秦墨,一直被舊情所羈絆,覺得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願意在新朝大肆殺戮。
可現在,他醒悟了。
有些殺戮無法避免,那就讓他來做好了。
等他死後,他的後輩未必有這種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