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類似的反差,三次同樣的嘲諷,三次有力地證明了為何沒有親人的尚萬越來越感到孤獨。人與人之間的聯係看似親近實則疏遠,除非是和自己緊密相關的人,否則其他人的生死根本無暇顧及。
我想這一定是李易導演,在運用這種手法,來對這個冷漠的社會的一種控訴。
生死無疑是非常嚴肅的話題,可是卻偏偏用喜劇的方式來展現自殺,這未嘗不是對這個社會的一種諷刺。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反差細節。比如同被警察拘留,尚萬沒有家屬可以接他,但另一個醉酒昏睡的青年卻有母親將他深夜帶回,即使又打又罵,可至少他有家人!
又比如尚萬和秀秀,一個是渴望擁有家人的孤兒,而另外一個卻是有家人,卻厭惡家人,同樣的是巨大的反差。
再比如尚萬的身世,他原本是家中被所有人偏愛的老小,卻在一場車禍後變成了無人記得的孤兒。
這些不往深處想不會在意的細節,不往深處思考不能領會的深意,把導演對尚萬的私心曝光在一個個鏡頭的麵前。導演如願以償地讓觀眾對尚萬充滿同情,更讓之前看起來無厘頭的情節,裹上了一層傷感的情緒。
搞笑不是目的,而是包裝難過的外衣。死亡不是需求,被愛才是尚萬最終的願望。究竟如何做,孤獨的人才能得到救贖呢?
也許愛再也看不見,也許承諾再也摸不著,但逝去的人也依然在用他們的方式愛你。
在電影的結尾,導演給了三張照片特寫,一張是成年尚萬拿著玩具的照片,一張是他的小學畢業照,一張是他戴著學士帽的大學畢業照。
在普通人的眼裡,這三張是尚萬的個人照,如果後來的尚萬不是能看到鬼,他也會這樣認為。但其實,不論他看得見還是看不見,變成鬼的家人都一直參與著他人生的每一個重要時刻。
離尚萬而去的從來都不是愛,他失去了的親人也從未離開。隻不過他們以一種尚萬無法感知到的方式,無聲無息地呆在他的身邊。
我們的大導演們,不要再去學好來塢,不要再去學歐洲電影了,最好的榜樣就在眼前,李易導演才是你們應該去學習的對象!希望明年的文化交流會,還能再看到李易導演的電影!
《開心家族》絕對是合拍片的典範之作!”
老實說,李易也沒想到,《開心家族》在國內的表現雖然不錯,但是也僅僅隻是不錯,這樣的成績,也還算在預料之中。
但是在棒子那邊,熱度卻高的嚇人。
李易一開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記憶之中,這部電影雖然在棒子那邊,的確票房很高,可是也沒有高到嚇人的程度。
不過,隨後李易就明白了,他忽略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他自己。
可以說,他的名氣和影響力,本身就給這部電影貼上了一個巨大的光環,更不用說是棒子那樣的國家。
而這樣的結果,卻產生了一點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趙光明又來電話了。
“厲害了我的李導,《開心家族》太牛了!”趙光明也完全沒想到,李易居然能拍出一部,明明低成本,卻能在棒子那邊,拿到目前為止的年度票房冠軍。
這對於這次的文化交流會來說,可太長臉了。
隻是好的有點過頭了。
結果就導致了。
“不過,你這麼一弄,明年的交流會就難辦了啊!”趙光明說道。
“不是,趙董,羊毛不能逮著一隻羊薅吧?明年難辦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難不成還給綁定了?”李易無奈地道。
這可真的是無妄之災啊。
李易都氣笑了。
真以為自己是泥巴嗎?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趙光明自然不可能真的把李易當成泥巴,連忙說道:“你這話過了啊,過了!畢竟,交流會重啟,意義重大,去年弄的虎頭蛇尾的,雙方都很不滿意,今年你這一來就把交流會的成果給提了好幾個檔次,這不,雙方都已經協商好,明年規格將會再度提升,你自己想想,到時候影響力會有多大吧?”
李易眉頭微蹙,說實話,今年的規格就已經足夠高了,出席的領導級彆已經很高了,明年特麼的還升級?
影響力肯定會更大,隻是這不是理由好吧?
“國內那麼多導演,多拉幾個參加不就行了?”李易無奈地道。
“那能一樣嗎?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影響力有什麼誤解?”趙光明不著痕跡地送上一記馬屁。
“不是,趙董,我是人不是生產隊的驢,哪有那麼多的靈感,而且,合拍片哪有那麼好做的?”李易真的有些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特麼的,當初怎麼就想著去吃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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