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眼珠裡折射出唐·普賴斯死時相同的情景。
這個死法的確太特麼的詭異,可是莫名的讓人有些想笑。
回到大學女生宿舍樓前。
唐·普賴斯仍在毆打愛德華。愛德華想站起來,卻又被打倒。
桑德拉大喊著:“唐!”
唐·普賴斯扭頭。桑德拉摘下訂婚戒指,她的姐妹們發出“啊哈”的聲音,唐的兄弟們發出“噢哈”的聲音。
桑德拉大聲地道:“我不會嫁給你的。”
唐·普賴斯目瞪口呆地站著,大腦一片混亂。
愛德華的眼睛腫得像包子,還等著挨另一拳。這是哪兒?出了什麼事?
唐·普賴斯難以置信:“什麼,你愛這小子?”
桑德拉:“對我而言,他幾乎是個陌生人。但我寧願選他也不選你。”
她把戒指還給唐。唐又打了愛德華一拳,然後才怒氣衝衝地離開。
桑德拉斜倚在愛德華遍體鱗傷的身體上,他的腦袋枕在黃水仙花上。
桑德拉看著他:“我怎樣才能讓你停下來呢?”
愛德華也看著她:“和我一起走。”
他笑了,牙齒在出血。
桑德拉也笑了:“好的。”
圍觀的同學們鼓掌歡呼,攝影機上升,俯拍著鮮花鑄就的戰場。
愛德華畫外音響起:“結果,桑德拉的婚期未變,隻是新郎換了個人。”
鏡頭回到了現在,顯然剛剛的那一切都是愛德華在給約瑟夫講述他和桑德拉的故事。
約瑟芬好奇地問:我記得你說過,你們沒有在教堂舉行婚禮。”
愛德華點頭:“嗯,我們都準備好了,但卻出現了新的難題。”
他伸手要拿水杯,約瑟芬遞給他。他慢慢喝下一整杯水,似乎很渴。
威爾從雜貨店回來,來到樓上。他聽見客房裡有說話聲。
約瑟芬:“是不是吃完藥後感到口渴?”
愛德華:“實際上,我一直都感到很渴,不知道什麼原因。”
威爾輕輕地走到房門前,算不上偷偷摸摸,卻也不想驚動房裡的人。門開了一條縫,威爾向裡麵張望。
房間內愛德華繼續講述著未完的故事:“我11歲的時候,有一次.”
約瑟芬溫和地提醒道:“你剛才談到你的婚禮。”
愛德華:“我沒忘,隻是突然離題了。瞧,大部分男人講故事的時候喜歡直來直去,雖不複雜,但也很無趣。”
約瑟芬笑著:“我喜歡你的故事。”
愛德華也跟著笑:“我也喜歡你。”
他不想讓這一刻停留,免得多愁善感,還有個故事要講呢。
愛德華終於回到了正題:“給馬戲團乾活沒有常住地址,幾年後,我收到一大堆未投遞的信件。”
在過道上,威爾換了一個姿勢,他將再次聆聽這個故事。
隻聽愛德華繼續說道:“我在醫院裡躺了四個星期,終於讓郵政局長趕上我了。”
醫院的病房裡麵,鼻青臉腫的愛德華纏著繃帶,在桑德拉的幫助下整理一大袋信件。他撕開一封公函,看完後臉沉下來。
由長笛和攀鼓演奏的軍樂聲響起。
愛德華被征兵了,他上了戰場。
這裡李易把原版的背景改動了一下,改成了越戰的背景。
愛德華和其他十幾個傘兵蹲坐在機艙裡。發動機的噪音震耳欲聾,但愛德華卻在專心閱讀一本亞洲常用語手冊。
愛德華畫外音:“在軍隊服役的時間一般為三年,但我沒法等那麼久,沒有桑德拉,我會活不下去的。所以,我誌願執行一切危險的任務,希望可以把服役期縮短為一年以內。”
跳傘指揮官大:“跳!跳!跳!”
傘兵們一個接一個地跳下去。輪到愛德華了,可他的降落傘繩索卻被鉤住了,怎麼扭動也掙脫不開。他向下看,同伴們都已遠去。最後,他從包裡掏出一把小刀,把繩索切斷,隻聽見“啪”的一聲,愛德華跳下了飛機。
桑德拉查看信件,希望收到愛德華的來信。
愛德華的聲音響起:“我在執行任務時受困,無法按時歸隊。遺憾的是,我無法給國內發消息。”
一輛黑色的汽車停下來,兩名軍官下車。
“所以一點兒都不奇怪,軍隊確信我已經死了。”
聽到噩耗,桑德拉哭得傷心極了,她痛苦的叫聲讓教堂的鐘聲響起。
桑德拉在晾衣繩上掛被單,晾曬的織物形成了一條通道。
“四個月後,桑德拉不再做噩夢。電話鈴響起時,她也不再以為是我打來的。汽車經過時,她也不會跑到窗邊張望。”
桑德拉從籃子裡拿出一條裙子,抬頭看到一個男人的剪影映在她麵前的被單上。桑德拉呆住了,看著這個影子在被微風輕輕吹動的織物間移動。她知道這不可能是他,他已經死了。
她轉過臉去,極力克製自己,繼續曬衣服,又從籃子堆拿出另一件。
她抬起頭時,看到的不再是影子,活生生的愛德華就站在她的麵前。她喘著氣,似乎不敢相信。但他的手是熱的,這就是命運。
桑德拉毫不遲疑地吻他。
故事講完了。
鏡頭切換,是威爾和約瑟芬夫婦倆。
約瑟芬問他:“你從沒有告訴我,你父母是怎麼認識的。”
“他們是在奧伯恩認識的。”
“詳細情況呢?他們怎樣墜入愛河?馬戲場、戰爭,你從沒提過。”
“那是因為絕大部分事情從未發生過。”
“可是很浪漫啊。”
“你愛你的父親嗎?”
“你愛他嗎?”約瑟芬重複地問道。
威爾卻遲鈍了,他不想回答是或者不是!
他解釋:“你必須明白,這麼多年來,他待在外麵的時間比待在家裡的時間多。我在想也許他在彆處過著另外的生活。有另一所房子,另一個家庭。他離開我們後,就去那邊。又或者沒有另一個家,也許他根本不需要家庭。但不論是什麼情況,他喜歡另外的生活。他講述這些故事的原因就是,他無法忍受這個讓他厭倦的家。”
“不是的!這不是真的!”妻子搖頭。
“那什麼是“真的”?我從未聽父親講過一件真事兒。我知道你為什麼喜歡他。我知道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他。但我需要你告訴我,我沒有發瘋。”威爾有些激動。
“你沒有瘋。”
“我要你站在我這邊。”
“我一直都站在你這邊。我覺得你該和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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