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手腕上都連著管子,一個年長的禿頭男人在遠處望著他們。
埃姆斯一邊數著一邊驚歎:“18,20個.都連著,太可怕了!”
優素福:“他們每天都來,分享彼此的夢境。”
優素福對著那個年長的禿頭男人點點頭,他走到最靠近的一張床邊,伸手去碰躺在床上的人。他重重打了一下他的臉,睡夢者仍然沒有要醒的意思。
優素福得意地道:“看見了吧,睡相非常穩定。”
科布問:“他們做夢要多長時間?”
優素福:“每天三到四個小時。”
科布:“夢中的時間是多長?”
優素福:“用這個製劑……大約每天40個小時。”
李騰觀察著屋子,驚呆了,他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
優素福轉向科布:“你來告訴他吧,科布先生。”
科布看著李騰說道:“用藥一段時間,這成了你能做夢的唯一方式。”
優素福問他:“你還做夢嗎,科布先生?”
科布仔細地審視著這些沉睡者,整個人顯得非常不安。
埃姆斯問道:“他們每天來這兒就為睡覺?”
年長的禿頭男人接聲道:“不!”
科布轉向這位年長的禿頭男人,他非常欣喜地看著他的睡夢者。
年長的禿頭男人:“他們來這兒是為了被喚醒……夢境已經成了他們的現實……”
科布盯著這位年長的禿頭男人,心神不寧。科布轉向優素福,扔給他那個瓶子。
科布長舒了口氣:“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吧。”
優素福嘿嘿一笑:“夠勁吧,對嗎?”
瑪爾轉過來對準鏡頭,她頭發飄飄,麵帶微笑,科布在他的口袋裡摸索著,拿出他的那個旋轉陀螺,他試著讓它在洗滌槽後半部分的邊沿旋轉,但是那個陀螺掉落在地上,滾到門口那邊去了,李騰站在那兒,他低頭看著那個陀螺。
李騰問道:“沒事吧,科布先生?”
科布用紙巾擦乾自己的臉,他撿起陀螺搖了搖頭:“沒事。”
另外一邊,特寫鏡頭表現一個很小的黃銅製成的國際象棋子。林妮用手推倒它。她皺著眉頭撿起來小鑽子,打磨著棋子背麵的底部,並且在棋子基座上的一邊拓寬了一個洞。她再次試了試棋子的尖尖部分。
一陣嘈雜聲讓她抬起頭來。
林妮進入主要的大空地。有人在那兒,正在打開其中的一個機械裝置,是科布。
林妮:“你回來了。”
科布吃驚地抬起頭來,被逮個正著。
林妮問:“你打算一個人下去進入夢境嗎?”
科布:“我隻是我需要測驗一些事情。我不知道這裡有人。”
林妮說道:“我隻是在這裡製作我的圖騰。”說著她舉起那枚國際象棋子。
科布伸手去拿:“讓我看看!”
林妮拿棋子的手閃過一邊,她微笑著,科布點頭:“你學會了!”
林妮:“用這樣的辦法來辨彆現實真的很精巧。你的發明嗎?”
科布搖頭:“不,是瑪爾的。”他忍不住拿出他的陀螺。
她看著它。
科布:“這個是她的。她曾經在夢裡將它旋轉起來,這樣一來它就永遠不會傾倒。隻是一直轉啊,轉.”
林妮:“阿瑟告訴我說她去世了。”
科布:“她是去世了。這些迷宮是怎麼建起來的?”
林妮講解著三個巨大的建築模型:“是這樣。每一層都與我們想要接近的主體的潛意識的某一部分相關聯。我把底層設計成一座醫院,這樣菲什爾就會把他父親帶到那裡……”
科布打斷道:“彆告訴我。記住了,你僅僅讓做夢的人知道這個結構就好。”
林妮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這一點那麼重要?”
科布說道:“以防我們其他人把我們的投影帶進夢裡,你不會想讓這些投影知道迷宮的細節吧。”
林妮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你是怕自己把瑪爾帶進夢裡吧。”
科布一言不發。
林妮:“你自己不願意建造它們,那是因為如果你知道了迷宮,那麼她就知道了,結果是她會破壞行動計劃,你沒法不讓她進來,對不對?”
科布還是一言不發。
林妮又問道:“其他人知道嗎?”
科布搖頭!
林妮說道:“你應該提醒他們一下,有可能出現更糟糕的情況!”
科布輕輕地道:“我不會說情況會變得更糟。你聽著,林,我需要他們來完成這項工作。我也需要你來做這項工作。沒有你的幫忙,我就永遠無法回家見到我的兩個孩子。而且這就是我目前所關心的一切。”
林妮有些疑惑:“為什麼你不能回家,科布?”
科布看著她,琢磨著怎麼說,沉吟片刻之後他說:“他們認為是我殺了她。”
林妮問道:“她怎麼死的?”
科布陷入思考。
林妮不明白:“謝我什麼?”
科布說:“沒有問是不是我殺的。”
畫麵再次切換,工作室裡麵,林妮,阿瑟,優素福,埃姆斯和李騰都圍坐在屋子裡,一起看著檔案文件。科布主持著發言。
科布:“上麵標示是羅伯特·菲什爾,澳大利亞能源集團總裁莫羅·菲什爾的繼承人。”
他隨即打開一個巨大的演示簿大聲宣布:“我要拆分我父親的帝國。”
科布轉向團隊:“這個意念是羅伯特·菲什爾自我意識的頭腦永遠不會接受的。我們必須把這個意念深深地植入他的潛意識當中。”
阿瑟問:“多深?”
科布說道:“三層夢境之下。”
阿瑟懷疑地道:“這就是夢中夢的夢了?這有可能嗎?”
埃姆斯接話道:“是的,有可能。”
科布:“聽我說,潛意識是通過感情來運作的,不是通過講理,所以我們需要把這個意念轉化成一種情感的概念。”
阿瑟疑惑:“你如何把一項商業的策略轉化成一種情感呢?”
科布說道:“這就是我們必須想出對策的地方。羅伯特和他的父親關係緊張,甚至比那些八卦專欄說的還要糟糕……”
埃姆斯提議道:“我們可否這樣來處理?我們讓他覺得拆分他父親的公司,就是對老頭子最致命的打擊?”
科布搖了搖頭:“不好,每次都是積極的感情要勝過消極的感情,我們渴望和解,精神上的宣泄,我們需要建構積極的情感邏輯。”
埃姆斯陷入思考,來回踱步,然後回頭望著演示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