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韋恩夫婦的死亡,並不是結束。
甚至隻是個開始。
畫麵一轉,醫院的接待室。
小醜在那裡大笑著,醫生說“想說給我聽嗎?”
小醜看著他“你不會懂的!”
這個時候響起了歌聲“這就是生活”
小醜跟著哼唱起來“看起來也許很好笑,有些人就是喜歡踐踏彆人的夢想,但我絕對不會灰心喪誌,因為這是個冷漠的世界。”
小醜抽了口煙,鏡頭移動,醫院的走廊裡,耳畔依舊是那段歌聲,小醜拖著拖鞋一路走過走廊,走到儘頭,陽光照進走廊鏡頭的窗戶,小醜站在窗戶邊跳起了舞蹈。
鏡頭拉遠,小醜在那裡舞動著,舞動著,漸漸地歌聲停歇,小醜也失去了蹤跡。
電影結束!
整個影節宮響起了轟鳴般的掌聲。
無論之後這部電影有再多的爭議,但是至少此時此刻,對於這些人而言,《小醜》的質感征服了他們。
首映結束之後,《小醜》開始在電影節上,進行小規模的放映。
幾乎是場場爆滿。
而關於《小醜》的評價也的確如同李易早前預料到的那般,兩極分化。
“《小醜》是本屆電影節最驚喜的發現,一個以普通底層小市民為主角的犯罪片,或許這不是所有電影裡人性剖析最深刻的一部。但是影片對哥譚市有著出色的氛圍營造,陰暗潮濕的道路,滿目垃圾的街頭,一觸即發的暴動氣息,這樣的環境,再加上悲慘的身世、糟糕的一天,足以把一個老實的可憐人逼向深淵,從理性善良一點點變得麻木和瘋癲,每一步轉變都真實可信。
如果這座城市,充滿了冷漠,那一定是這座城市出了問題!”
“扭曲,震撼,一次進入深淵本體的角色研究,一場慶祝瘋狂和悲劇的黑暗大狂歡。”
“一個生活中的loser,人們眼中的笑話,永遠被忽略,永遠沒有存在感。路人欺負他,同事出賣他,主持人嘲笑他……
所有人都不在乎他,把他當成空氣。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存在過,他唯一的願望就是他的死比他的人生更值得。
他不是小醜,人們卻說他是沒用的小醜;
他真正有病,人們又希望他假裝沒病。
於是,他決定再也不要做他人生命中的過客,他要做自己生命的主宰。
你說我是小醜,我就做小醜給你看。
誰出賣我,我就讓他知道出賣我的下場;
誰把我當做笑話,我就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曾經他戴上麵具,總想為他人帶來歡笑;
如今他卸下偽裝,隻想活出自己的人生。
他是人們眼中的失敗者,也成了另外一群人心目中的英雄。
他在世界舞台翩翩起舞,宛如一名藝術家。
以前他認為自己的生活是一出悲劇,現在他意識到,它是喜劇。”
“社會的瘋狂帶來反社會的集體瘋狂,隻需要糟糕的一天,人人皆可成為小醜。坦白說,“因為壓迫、所以作惡”的命題已經不算新鮮了,但史蒂文一步登天的方法派表演升華了整部電影!他的肢體和表情,完美告訴了世人什麼是密不透風的絕對黑暗!”
“當小醜逐層黑化,惡之念開始爆裂成花。人們總會愛看loser的悲劇,他不是超級英雄,而是徹頭徹尾的寄生蟲。被迫害以及cult施虐,貫徹薩德美學,拉斯馮提爾式人性本惡,黑暗中的舞者,隻有人製定的規則框架出虛假的“善”。最後暴亂直射如今的集體宣泄反政府主義。史蒂文不愧為戲瘋子演技內外兼修,讓人揪心頭皮發麻。現實魔幻,清醒的人被當作不可捉摸的魔鬼,旁人偽善的舉動比惡人本身更是一種傷害。”
“在全球街頭運動風起雲湧的時日,人物演繹堪稱完滿,營造的歌譚氛圍雖顯微弱,但現實境況恰好可代入,因而類似電影的大爆或許隻是這個病入膏肓時代的最新注腳。就像無儘的汽油燃燒瓶,小醜才剛投擲。”
當然了,好評很多,差評也不少。
“意識形態無法接受。看似前衛的反體製,其實不過另一種暴政的再生產。尤其是暴徒對小醜的英雄崇拜,不過是擁有共同敵人的集體高潮,小醜是誰與否無關緊要。當然,不可否認小醜這個角色成功了,但電影失敗了。過剩的音樂和用力過猛的舞台表演,時刻不忘強意識的讓觀眾共情再共情”
“好膚淺的片,不懂為什麼這麼多人叫好。說好看的人就像電影裡的眾人把一個神經病當偶像崇拜,挺諷刺的。底層人的悲慘命運我在電影裡都看到了,可這部電影講得膚淺且直白,刻意且毫無深度。把自己的命運歸咎於貧富差距,發神經歸咎於彆人的暴力。同樣的故事在優秀的電影裡,即使沒有任何人給予暴力,生活一樣糟糕。”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電影,裡麵有極其糟糕的隱喻。似乎社會是個雙選題,你要麼理性地發現一切都無法改變,接受妥協,要麼被逼瘋,才可以起來反抗。其實這恰恰隱含了社會的雙選題,你要麼懦弱到隻敢扞衛自己現在有的就已經是最好的,要麼勇敢到可以理性明智的反抗。我非常不喜歡這個電影,這個電影有極其惡毒的,迎合市場的糟糕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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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偏頗,放大了自怨自艾,也給暴力扣上“正義”的帽子。”
等等,等等。
當然了,這些評論都無法阻擋,《小醜》在這一屆威尼斯電影節成為最大的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