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廟展廳內聚集大批圍觀者看熱鬨,黑皮還跟保安們在拉拉扯扯。
保安圍著黑皮“走走走,去保安室把事說清楚。”
說著兩個保安上前抓住黑皮衣服。
黑皮拔拉開保安的手,接著指著保安“我給你們說彆動手動腳啊,想打架是不是!來呀,一起上!都來!x你媽!”
黑皮突然一腳踹倒男仙,轉身撒丫子就跑,保安見狀邊喊邊追了過去。
展廳裡的人都紛紛跟出去看熱鬨。
道哥看看表,回頭朝展櫃方向張望。
小軍正背對著翡翠展櫃用萬能鑰匙開展櫃的鎖,臉上滲出汗水,沒打開,拔出一把,換了另外一把鑰匙。
這時,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居然是國際大盜麥克,他說“朋友,這個不是你的,你還不夠專業。”
小軍一驚回頭,扭頭就跑。
麥克拔下插在鎖孔的鑰匙,看了展櫃一眼,帶著自信的笑容。
這時兩個保安跑回來,一個保安訓斥另外一個保安“彆離崗,彆離崗。”
道哥在門口疑惑地看著,麥克閃身不見。
那邊被鎖了的三寶爬進土賊房間,三寶扒在玻璃門上“有人嗎?”
沒人回應,他進入大門,隻見屋內桌上一片狼藉,空煙盒、剩菜、可樂罐鋪了一桌,三寶抿了抿嘴,順手從桌上拿起來一聽可樂開門出去。
大門關上,牆角的大箱子動了動,“啪”倒在地上。
招待所前台,木沙發上坐著幾個靚妹看著對麵隻穿著褲衩的三寶。
三寶局促的緊靠在櫃台前催服務員“快點。”
前台小姐埋頭發著短信“趙,鑰匙擱哪兒呢,快點?”
一個舉著米老鼠氣球的小女孩從三寶身後經過,眼睛好奇地盯著三寶繡著米老鼠的褲衩。三寶下意識地貼著櫃台更緊一點。他惱怒地將手中的可樂拉開,喝了一口,他無意中瞟見拉蓋上的字樣“五萬。”
三寶驚呆了!文廟院內,貼了小胡子的道哥化裝成清潔工人推著一個大垃圾桶走進院內。
垃圾桶被道哥放在人多的靠近展廳的角落。他敲了敲垃圾桶“等黑皮。”然後轉身離去。
一個人走來往垃圾箱裡扔了一個香蕉皮。
是小軍頭上套著塑料袋從垃圾桶裡窺視著,垃圾桶前不時有人經過,扔些香蕉皮之類的雜物,小軍屏住呼吸,痛苦地忍受垃圾煎熬,聽見有人咳痰的聲音,又在頭上舉起一張報紙。
包世宏扣著衣服,急匆匆走進展廳,男仙跟著彙報情況。
包世宏回頭“就摔了一青花?”
男仙“老王說了就值一百。”
包世宏“那麼多人都沒抓住,大白天的還讓他跑了?”
男仙“那孫子跑得比狗都快!”
包世宏和男仙來到被參觀者圍觀的翡翠展櫃前“行了,沒事了,盯著你位置去。”
男仙轉身離開。包世宏環顧了一下周圍狀況,正準備轉身離去,透過參觀者身體的縫隙掃了一眼展櫃,愣了一下。他拔拉開參觀者,湊到展櫃前,驀然發現自己在展布上留下的煙頭露了出來。
他猛然抬頭,臉色刷白,一時間感覺有些暈眩,人影有些恍惚。他木木地轉身推開參觀者走出去,目光在展廳的人流裡搜索,身邊每個人的形象都在變形,眼前閃過無數的怪異畫麵
包世宏神情恍惚地走向大門,顯得異常孤獨無助,他抬頭看見四大金剛,顯得麵目猙獰。
一陣暈眩,包世宏身體向後倒去。
回到招待所房間,包世宏頹然仰倒在床上,閉眼片刻,睜眼發現床頭櫃上留著一張便條。
他拿過便簽看了一眼。
紙條特寫“包頭,咱有錢了,等我好消息。”
包世宏忽然“騰”地從床上坐起,瞳孔放大。鏡頭進入包世宏的眼睛。
三寶家,包世宏急匆匆在雜亂的筒子樓裡穿行。
推門而進,昏暗擁擠的房間,徑直往裡走,奶奶正在端著藥罐往水杯裡逼藥。
三寶奶奶“喲,包子來了?”
包世宏在簡陋的裡外兩間房裡看了一圈,發現床上躺著的三寶母親。
包世宏轉回身“三寶呢?”
三寶奶奶“不一直跟你看展廳嗎……這醫藥費就能報了吧……那石頭可要看好了,全廠人可都指著它哩!”
包世宏環顧一下周圍,頓覺有些酸楚“我知道,沒啥事,我……走了……”
等包世宏離開,奶奶的聲音響起“沒事就彆讓三寶回來……”
顯然是三寶的留言讓包世宏誤會了。
他根本不知道,三寶完全是因為那個土賊團夥的詐騙工具而信以為真。
黃昏,江邊,胡子拉碴的包世宏獨自坐在江邊抽煙,手裡拿著紙條,身前一地煙頭,手機放在一旁,失神的眼睛看著迷離的城市霓虹下的江麵。
小娟走過來,遞上一盒草珊瑚含片“彆抽了,你嗓子都說不出話了,去醫院吧。”
包世宏把藥片塞到嘴裡,直接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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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拿過包世宏手裡的紙條。
包世宏“我咋就一點沒看出來呢?這孩子怎麼鬼迷心竅了?這怎麼給廠裡交代呀。”
小娟看著紙條“這是他的字嗎……要不,報警吧?”
包世宏苦笑“報警?報完警,三寶就完了!他奶奶還等著他送終哪,全廠人也都知道咱保衛科他媽的養賊!……”
小娟“能賣到哪兒去呢?”
包世宏甩掉煙頭“找,一定要找回來,跑bj也要找回來!”
江麵傳來汽笛聲。
京城,天安門前,孤獨的三寶徘徊在華燈下,看降旗儀式。
回到文廟外,深夜的街頭空無一人,一隻野貓走過。
黑皮穿著一身夜行衣潛伏進入下水道,將井蓋蓋好。
大奔車來到街邊緩緩停下。
麥克嚼著口香糖打開電腦,屏幕裡出現展廳的畫麵,他邊看邊把工具往身上裝。
鬱悶的包世宏叼著煙,來到文廟外,他看見大奔車停在文廟的側麵,於是摔掉手中的煙,氣衝衝走向大奔車。
麥克掏出麵罩和手套剛要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