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萍麗的語氣原本帶著幾分責怪。可當她注意到秦曉楓滿臉委屈的臉龐後,頓時心疼不已。
“這是怎麼了呀?”
丁萍麗匆忙走上前來想安慰秦曉楓兩句,才發現秦望舒此刻的臉色不太對勁。
這兩姐弟莫非是在吵架?
她正疑惑的想要詢問,秦曉楓反而先開口了:
“媽!”
帶著哭腔的聲音瞬間讓丁萍麗的心疼感加劇。
“怎麼了?怎麼了?哎呦,先彆哭,跟媽說說怎麼了?”
丁萍麗趕緊拉起秦曉楓的手安慰。
“大姐她……大姐……”
秦曉楓哽咽著,話還沒說完,眼淚先一步順著臉頰滑落。
這可讓丁萍麗著急壞了,轉頭就對秦望舒道:
“望舒!你怎麼回事啊?你大晚上不睡覺,堵在曉楓門口是在乾嘛?怎麼還把他弄哭成這個樣子了?”
這番問責的話語,頓時讓本就憤怒不已的秦望舒氣得渾身發抖。
“媽!你彆看他在這演戲!他是故意裝出來的!”
“這小王八蛋就是個謊話精!”
“我不過是問他,這枚琥珀究竟是不是他做的,他不敢回答,就在這裝上委屈了!”
“這麼多年來,我們都被他騙了!!”
聽完,丁萍麗看了眼秦望舒手裡的四葉草琥珀。
“什麼謊話精?這不是幾年前曉楓送你的生日禮物嗎?”
丁萍麗皺起了眉,話語略帶不滿的反問:
“曉楓親手送你的禮物不是曉楓做的,還能是誰做的?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就是為了搞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刁難曉楓?”
“莫名其妙?刁難?”
秦望舒被這幾個字氣得胸膛都快炸開:
“媽!這吊墜根本不是曉楓弄出來的!是三年前他從小奕那搶到手裡,然後用他自己的名義送給我!我們都被他蒙在鼓裡你知道嗎!”
“大晚上的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丁萍麗根本不信這套說辭,板起臉責怪:
“再說了,小奕哪裡會做這種東西?而且你這麼汙蔑曉楓也要拿出些證據吧?你看看,曉楓都被你氣哭成什麼樣了?”
說完,她還拍拍秦曉楓的手背,輕聲安慰了兩句“不哭了乖哈”。
“媽,你要證據是吧?”
秦望舒氣憤不已的走向二樓角落的房間,很快便拿來了不久前,她翻出來的那個裝有許多失敗品琥珀的盒子。
丁萍麗狐疑的打開盒子看了兩眼,頓時愣了愣神。
“這些做失敗的琥珀,還有裡麵的那張賀卡,都是小奕當初自己學著做琥珀留下的證據!”
“還有我手裡的這半盒鬆香,更是小奕用來做琥珀的原材料!”
“秦曉楓說自己會做琥珀,結果他卻連鬆香都不認得!”
“我讓他現場教我怎麼做琥珀,他就遮遮掩掩各種理由!”
“甚至還反問我為什麼要逼迫他!”
“這是會做琥珀的人該有的反應嗎?”
“這些證據就擺在麵前,媽,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在刁難秦曉楓!”
秦望舒的語氣愈發激動,與其說是在解釋,倒不如說是在問責。
“你衝我發這麼大火做什麼?我是你媽,不是你的仇人!”
在家中向來鮮少發火的丁萍麗被激起了些火氣。
她此刻也顧不上分什麼青紅皂白,火氣上了頭,直接把裝有琥珀的盒子往地上一摔!
伴隨啪的一聲,本就不太堅固的塑料盒子頓時四分五裂!
裡麵的失敗品琥珀隨之散落滿地!
“這是小奕辛辛苦苦做的……”
“媽!你怎麼能?怎麼能……”
秦望舒的眼眶泛紅,她蹲下身子,像對待仿佛被糟蹋了的珍寶般,雙手顫抖的將散落一地的琥珀攏到一塊。
見到大女兒這副模樣,丁萍麗心中剛升起的火氣頓時消退,同時多了幾分自責。
但她現在有些拉不下臉麵,嘴硬道:
“小奕會做琥珀是一回事,曉楓送你的琥珀又是另外一回事。”
“為什麼不能是小奕看曉楓送了你琥珀,於是自己也學著開始做呢?”
“還有,琥珀又不是非得用鬆香才能做,而且都過去好幾年了,曉楓不認得鬆香也情有可原啊!”
“你好端端的要因為這種事為難曉楓做什麼?”
“再說了,曉楓現在是衝刺高考階段,每天複習都那麼累,這兩天還發生了那麼多事,他不情願現在做,推脫一下就成了懷疑的理由嗎?你就不能體諒下他嗎?”
這番完全可以稱之為是詭辯的話語,讓秦望舒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