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過窗簾灑入房間,將睡夢中的秦弈喚醒。
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客廳空無一人,他下意識往顧如夢的房門口看了一眼,門是緊閉著的。
門廳的鞋子還在,鑰匙也插在鎖孔裡。
顯然,顧如夢還在夢鄉之中。
於是他洗漱完立刻出了門,買好早餐回到家放在餐桌上,然後拿上自己的那份去了學校。
這個點無疑是上班上學的高峰期
秦弈坐在公交車靠窗的位置,聽著外麵讓人煩躁的喧鬨聲,心情卻是充滿了愉悅。
過去十幾年裡,他的眼前隻有灰暗,每一天都活得像是行屍走肉。
但現在,他眼中充滿了色彩,更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喜歡生活。
“車輛到站,請從後門下車。”
隨著公交車的報站廣播響起,秦弈背起包,隨著同校的人群下了車。
剛一腳踩在公交站台的磚塊上,就聽見熟悉的喊聲。
“秦弈!這裡!”
扭頭一看,陳景輝踩在自行車上,正興奮的揮著手,似乎早已等待多時。
“怎麼不先進學校?”秦弈走了過去。
“我也是剛到,正巧看到你坐的那號車過來,就尋思著待一下看能不能碰到你,結果還真碰到了。”陳景輝咧嘴笑道。
“真的?”
“阿不然?你當我忠犬八公啊?特意大清早的蹲在這等你?”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擦!你丫是真學壞了!”
陳景輝笑罵著給秦弈肩膀來了一拳,但沒用力,完全就是開玩笑。
但秦弈順勢往邊上一倒:“打人是吧?不給個千八百萬的我不起來了嗷!”
見狀,陳景輝頓時傻了眼。
這不是我的招數嗎?
好家夥,當麵偷師,不講武德啊!
“好好好,訛我是吧!那我也倒!”
陳景輝話一說完,直接自行車往邊上一瞥,然後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上麵,還擺出一副好像是受了什麼重傷的模樣。
這下輪到秦弈看懵了。
不是……
演演就得了唄!
你來真的啊?
看到秦弈的表情,陳景輝得意的挑了挑眉。
還好為師藏了一手,傻眼了吧?
“趕緊起來,一堆人看呢。”
秦弈無奈捂臉,剛才有幾個女生經過旁邊時,都用一種瞧傻子般的眼神看他們倆人。
還一邊偷笑,一邊互相調侃些什麼“你老公,你老公。”
聲音不大,但依舊能清晰的落進兩人耳朵裡。
饒是陳景輝的厚臉皮,此刻都感覺到了有那麼點小丟臉。
他趕緊爬起來,佯裝什麼沒有發生過般拍了拍身上的灰,還衝秦弈露出嚴肅的眼神:
“在學校要注意點形象!比如像我一樣,懂不?”
秦弈:?
兩人沒再繼續胡鬨下去,陳景輝扶起自行車,準備跟秦弈一起往校門口走。
但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左側闖了出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看清來人的樣貌,陳景輝頓時皺起了眉。
不是,秦家人是不是祖墳那邊出什麼問題了?
怎麼成天陰魂不散的?
真就每天都要來一遍唄?
“小奕!”
秦望舒激動無比的抓住了秦弈的手腕。
此時的她頭發略顯淩亂,麵容憔悴,似乎是一晚上沒有休息好。
最關鍵的是,她的話語不再像昨天那般盛氣淩人。
反而是帶著些許乞求的感覺,讓陳景輝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麻煩你把手鬆開。”
秦弈話語平靜,臉上看不出喜怒。
見這副反應,秦望舒和陳景輝皆是一愣,尤其是秦望舒。
她盯著麵前這一雙,仿佛將她視作了無關緊要人物的眼睛,心裡忽然一陣抽痛。
“小奕,你這是怎麼了?”
秦望舒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很好,但麻煩你先把手鬆開。”
秦弈麵色如常的重複了一遍。
他也懶得多做掙紮的舉動,就這麼用不帶絲毫感情的眸子,直視著秦望舒的雙眼。
“你是不是還在生姐姐的氣?”
秦望舒著急了,且內心愈發不安惶恐,生怕一鬆手,秦弈就會徹底消失在她眼前,
“姐姐知道錯了,真的錯了!昨晚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秦曉楓根本不會做琥珀,他這些年都在騙我!”
“這枚四葉草琥珀是你做的對不對?”
“姐姐在你的房間找到了證據!”
“你看,姐姐都帶過來了,都在這呢,還有你親手寫的賀卡,你看看,一個也沒少!”
“姐姐很喜歡你當初的這份禮物,每一塊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