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弄死吧。”
秦弈渾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個小王八蛋真當我不敢是吧？”
趙光勇咬牙切齒道：“彆以為我幫了你幾回就可以在我麵前嘚瑟了！”
“正是因為趙叔你幫了我幾回，所以我今天才執意要留在這裡。”
秦弈輕聲道，“如果您不願接受手術，那我從今往後就黏在您身邊，直到您改變想法為止。”
“你踏馬的……”趙光勇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你這無賴勁是從哪學來的？”
“跟如夢姐學的。”秦弈滿臉認真的回答道。
“放你的狗屁！”趙光勇氣惱的反駁道：“全世界都沒有比我女兒更乖巧善良的人，你少汙蔑她！”
“那……要不我把如夢姐叫進來對質？”秦弈想了想反問道。
“你敢？！”趙光勇的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
“開玩笑的。”
秦弈說完這句話後稍稍正色了起來：“但是啊趙叔，關於手術的事，我的建議還是得儘快把它做了，這種事拖得越久希望就越是渺茫。”
“我會不清楚這個道理嗎？”
趙光勇煩躁道：“可是那顆瘤子長在我腦子裡啊，它但凡長在彆的地方，我都能毫不猶豫的去做這場手術！可我不敢賭，真的不敢賭啊……萬一沒有成功，或者是落下了癡呆一類的後遺症，你告訴我該怎麼辦？繼續維持著現狀那我至少還能在有限的時間裡多看看如夢……多照顧照顧她……”
話到這裡，秦弈能明顯從趙光勇的臉上捕捉到痛苦。
“……趙叔。”
沉默良久後秦弈再次開了口：“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剛說長這顆瘤子是您的報應。”
“怎麼？你小子也覺得我是罪有應得？”
趙光勇又瞪起了眼，語氣卻是帶著滿滿的自嘲。
“不，我想說的是，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場報應，如果老天真的有靈，那我想，趙叔你腦袋裡的那顆瘤子應該是老天爺給你的考驗。”
秦弈頓了頓後補充道：“如果趙叔你的選擇是逃避不去做這場手術，那迎接你的就是離開這人世。但假如趙叔你選擇坦然勇敢的去麵對這一現狀，那我想結局一定會有所不同。”
聽到這番話，趙光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而秦弈冷不丁的問了句：“趙叔，你覺得自己目前還能活多久？”
“你個小王八蛋咒我呢？”正沉思著的趙光勇頓時沒忍住大罵。
“沒咒您，我認真的。”秦弈滿臉寫著嚴肅。
“屮，那我怎麼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我是神仙還是會算命啊？”
趙光勇沒給半點好臉色：“反正醫生那邊說照我現在的情況，最多撐不到兩年，運氣差點可能一年不到就得臥床甚至死掉！”
“那趙叔你甘心嗎？”秦弈又問。
“廢話，我怎麼可能甘心？”趙光勇的語氣愈發煩躁。
“既然不甘心，那何必還維持現狀？”秦弈輕輕歎了口氣：“一個選擇是活不到兩年就離開人世，一個選擇是再多活個十幾年，看著如夢姐結婚生子，甚至看著外孫長大，我想後者應該是趙叔你更希望的事。”
“我踏馬的怎麼覺得你個小王八蛋是在暗示我什麼？”趙光勇的額角青筋直跳。
“沒有的事。”秦弈果斷否認。
而趙光勇顯然不信，一個勁的盯著秦弈打量，像是想要瞧出點什麼歪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