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媽媽聽到這句話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池言澈有多喜歡彈鋼琴她都看在眼裡,從小這孩子對鋼琴就極具天賦,現在告訴她,池言澈以後的手不太靈活?
她是萬萬不能相信。
池言澈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好看的不得了,就是用這樣的手彈出了一首又一首讓人每次都能夠感同身受的曲子。
“醫生…醫生你再想想辦法吧,錢不是問題。”呂曉穎有些崩潰,她縱橫商場多年,也從來沒有感受到這麼無可奈何過。
醫生隻歎了口氣搖搖頭,沒有做出任何承諾。
多少病人的家人都是這麼說的,錢不是問題,可最終…
怪也就怪他們的技術不夠精湛,沒能從死神手中搶回一條命。
如今這位男孩子,也算是福大命大,隻是手的問題而已,命還在就好了。
多少人都是這麼覺得的,可是那是手嗎?那是一個男孩的夢想啊…
呂曉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等到二十四小時之後,危險期終於過去了,也可以去探望了。
時遙醒的比池言澈更早一些。
時遙套著氧氣罩,麵色蒼白,長長的睫毛輕顫,看上去十分脆弱,眸子如水般清明。
看到時遙醒了,一圈的人把病房圍的水泄不通,時遙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蒼白的唇瓣微微翕動,說出的話跟呼出的氣一樣輕。
路瀟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偏著頭湊近:“遙遙你在說什麼?”
“你…們…是誰?”
這一回路瀟瀟很清楚的聽到的時遙說的話。
但是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微微提高了些音量:“你…你不記得我們了?”
時遙皺了皺眉,顯然對她這種大喊大叫的態度一點兒也不滿意。
但還是點了點頭:“你…是誰?”
路瀟瀟看向旁邊的醫生,目光淩厲:“這是怎麼回事?”
在一旁聽著的醫生,自然知道路瀟瀟在問什麼。
“這種情況也是有的,可能是在車禍的過程中,患者頭部受到了撞擊,失去了記憶,至於這種失憶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的,我們現在還判斷不了。”醫生雙手插兜,雲淡風輕的說出了殘忍的話。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們之前和時遙交往的點點滴滴,就不做數了?
“患者坐在司機後座還沒係安全帶,車禍時,司機往他的方向打死了方向盤,按照正常情況來看,患者的情況應該會更加嚴重,至於現在,隻是失憶,已經算是撿了一條命了。”
醫生繼續補充,算是給他們一種安慰。
大家都沉默了,想著隔壁病房躺著的池言澈,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祖上積德了。
唯有被眾人擠到角落的季宴禮,心中莫名有著複雜的感覺。
既傷感著她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又慶幸著,她忘記了他做的混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