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發帶著點心回到了家裡。
點心是涼的,但是陳發的心是熱的。
可惜這個時候沒有店家開店,不然的話,陳發定然是買些好吃的帶回家。
陳發回家的時候。
家中的兩個孩子睡的香甜。
但是他媳婦很快就醒了,她似乎睡的並不安穩。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乾什麼事了。”
陳發媳婦有些擔心的對著陳發說道。
陳發則是歡喜的打開了手中的點心紙包,遞了一塊到他媳婦的唇邊。
“嘗嘗,這是縣令從京城帶過來的點心,還有這一錢銀子,都是乾淨錢,是你爺們的血汗錢,你看看我肩膀上的血泡沒有。
這全是你爺們今天晚上給扛了一晚上的水扛出來的。
你明天彆去打水了,以後我晚上打水回家。
那裡的水,都是我辛辛苦苦扛的,多給那些買不到水的人去取吧!”
“陳哥!”
陳發媳婦看著陳發肩膀上的血泡,有些心疼的喊道。
一邊說,一邊去拿起了藥膏,給陳發開始上藥。
“這事你可千萬彆告訴其他人,縣令的水井根本沒挖出水來,已經挖的很深了,他還不死心,打算挖成一個小湖,再挖的更深一點,看看能不能挖出水。
這些水,都是王家的水,說來也奇怪,這北城到處都缺水,但是王家一直有水,那水潭裡的水,還全是活水。
而且王家的家丁下人一直都是十分浪費水,聽說他們都是天天洗澡的。
咱們連洗衣服都沒水洗,隻能用沙子洗衣服。”
“你們這半夜全部都去王家偷水了,這也太大膽了吧!”
“我們縣令把王家的門房全都用藥給暈了,他自己還怕暴露身份,穿著夜行衣,可是那個身形,那個聲音,我們全部都認的出來。
這沒辦法,他死要麵子,挖不出水來,不就隻能偷王家的水。
如果不是他偷的水是免費給北城的老百姓,我才不幫他乾這掉價的事。”
“陳哥,縣令是個好人,你知道苒苒和岺哥兒他們兩昨天終於有朋友和他們一起玩了。
而且我也去他那裡乾活了,米糠我給我娘家嫂子,他們家幾個小孩,很久都沒有吃飽了。
米糠刺嗓子,苒苒和岺哥兒都不愛吃。
但是那紅薯可香甜了,昨天我帶回來,他們吃的可香甜了。
可惜的是,米飯不準備帶回來。
必須要在現場吃完,不能浪費,吃不完的人以後飯菜都得減半。
隻能把紅薯帶回來。”
“不是,你怎麼去工地乾活了,那多累啊!你爺們我能賺錢,以前你說我賺的是黑心錢,你不願意花,天天餓的麵黃肌瘦的,隻願意讓兩個孩子吃點好的。
可是我每個月的月俸是二兩銀子,這是我應得的,你可以放心花,去置辦幾身漂亮衣服,不能再這麼餓下去了。”
陳發看著媳婦瘦的幾乎皮包骨的身形,一陣心疼。
“那些銀子我都捐給了菩薩,給你,給苒苒和岺哥兒祈福,以後咱們家的錢就自己留著花。
我乾的活一點都不累,就是洗洗菜什麼的。
他們說,可以小孩子過去乾活,如果表現的好,就能夠一起吃飯,但是沒有工錢。
岺哥兒要去學堂上學,苒苒跟著我一起去,那裡的飯菜可好吃了,比那春香樓的飯菜還要好吃。
聽說是京城來的大廚,以前是專門做飯給寧安王的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