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溜終究是沒有等來曲阿姨的再次邀請,因為楊梅梅不同意滑溜去她們家過節,她們家裡楊梅梅能做一半的主。
春節臨近,酒廠開始準備放假了。易燃易爆物品都收入地庫,不留安全死角,除了打更的保衛科和值班領導以外彆的工人都陸續放假了。滑溜還在眼巴巴的等著乾媽來邀請她,可是曲阿姨一直沒來。滑溜還特意去曲阿姨家門口轉悠了兩圈,被楊梅梅看到說他是不是心懷不軌,再在她們家門口轉悠就打斷他的腿,嚇得滑溜趕緊跑了。
看到瘋子和狗子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大興安嶺,滑溜可憐兮兮的瞅著,也不好意思說想和他們一塊去狗子家過年。
看著滑溜那可憐的小眼神,狗子心軟了,說“要不你彆等曲阿姨了,她們家那麼小點地方,楊梅梅的哥嫂侄子侄女一大堆,你去了有地方呆嗎,多彆扭啊!要不和我們回我家過年吧!咱們仨在大屋炕上睡,我媽在小屋睡,咱們睡的開”。
滑溜一聽,正好借坡下驢,說“既然狗哥一再的邀請我,我要是不去多不給你麵子啊!那我就和你們回你老家過節吧!正好我不想去乾媽家哪,還是兄弟們在一起舒心”。
狗子聽了說“對啊,我們兄弟在一塊過年,吃吃喝喝的多開心,何必去彆人家受拘束哪!”
次日,哥仨領著提包就奔火車站了,臨近春節火車站人山人海的,仨人來到候車室等車。
滑溜賊眉鼠眼.左顧右看的樣子讓值班警察很懷疑,就把滑溜叫進去值班室。又是查身份證.又是問在哪裡來.要到那裡去,盤查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瘋子和狗子去到值班室裡,拿出工作證,證明身份,又說他們是一個單位的,都是勝利酒廠的,警察這才放滑溜走。
出來瘋子氣的說“和你出趟門啊!真特麼的丟人,讓人當小偷了,以後你能不能彆走到哪裡就東瞅西望的,警察一看你賊眉鼠眼就像賊”。
“我也沒辦法啊!長相都是爹媽給我,我也不想長滴賊眉鼠眼啊!”滑溜委屈的說。
其實也不能怪滑溜每天一副賊眉鼠眼賤兮兮的樣子,他小時候和瘋子在孤兒院的時候,平常也沒有零花錢。倆人到學校,看到同學們帶的零食,倆人饞的口水嘩嘩流。可惜身無分文,人家有父母有人給零花錢,倆人都是孤兒,能吃飽飯有衣服穿就不錯了。
滑溜後來找到一個賺錢買賣,~撿垃圾!
倆人就利用放學時間到處翻垃圾桶,找垃圾賣錢。瘋子粗心大意的,眼神也不好使,收獲很少。滑溜卻很機靈翻找東西很厲害,什麼紙殼破書舊報紙,鐵絲釘子易拉罐,有什麼撿什麼!倆人賣了錢就去買零食,吃的狼吞虎咽那叫一個開心。
滑溜從小學撿到初中,又從初中撿到中專畢業。(那個時候小學五年中學三年,中專一年)
久而久之就養成了職業病,滑溜走到哪裡都喜歡往垃圾箱裡麵瞧,東瞅西望跟做賊似的,看到紙殼易拉罐就有想去撿的衝動做賊似的眼神.讓人一看就以為他是小偷。後來很多年他都沒有改掉這個毛病。
擠過人群.跨過天橋,狗子哥仨終於上了火車。一路顛簸了兩天才到狗子家,林區的綠皮火車跑的比牛還慢,一站一停車不說,跑起來還慢吞吞的,跟烏龜爬似的,可把瘋子和滑溜膩歪壞了。
到了狗子家,狗子媽看見兒子帶倆師弟回家很開心,連忙說“快進屋,快進屋,阿姨給你們包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