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萬萬沒想到自己什麼都沒做,卻要被處死。
順子也傻眼了,他本來已經做好必死無疑的準備,卻不想死的是月芽。
順子心慌意亂地擋在了月芽前麵,哀求道:“主子爺,都是奴才的錯,不怪鄭主子也不怪月芽姑娘,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滾開!”薑玉皺著眉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腳。
“主子爺決定什麼也是你配插嘴的?”
侯爺想誰死誰就得死,順子再說也不過是給月芽做個陪葬罷了。
順子伏在地上,不敢再開口。
薑玉拎起月芽的領子就往外走,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鄭鴛兒披著披風,散著頭發,顯然來得匆忙。
她快步走進來跪倒在李玄麵前,低下頭。
“爺,這件事是妾身錯了,有什麼責罰儘管衝著妾身來,何必為難她一個小姑娘。”
李玄對鄭鴛兒的到來並不意外。
可他冷眼見她對一個相處不足半月的人如此維護,心中更加氣惱。
他和鄭鴛兒可是相處了整整七年。
七年的感情,她怎麼敢這麼對他?
李玄冷笑道:“怎麼不睡了?你今日不是歇得很早嗎?”
鄭鴛兒膝行幾步到李玄麵前,扶住了李玄的膝蓋。
“妾身真的錯了,今日順子所作所為都是受了妾身的指使,月芽對此事更是一無所知。”
李玄不為所動,睨視著她的眼睛:“既然你承認了,那你叫順子去套話,是想從我的侍衛口中得到什麼答案?”
鄭鴛兒彆開視線。
李玄明知故問,他再清楚不過鄭鴛兒想知道什麼。
李玄又笑了一聲,語氣雖然柔和下來,聽著卻更讓人後背發涼。
“你是爺最親近的人,隻管問爺就好,何必拐彎抹角地去問爺的侍衛。”
“你不就是想知道鄭央是否還活著嗎?”
李玄不由分說地捏住鄭鴛兒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鄭鴛兒看著他那雙幽深的眸子,一股不好的預感席卷她整個人。
“爺就告訴你。”
“他死了。”
“被爺的侍衛亂刀砍死的,砍得血肉橫飛,肢體滿地。”
“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李玄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
“你不是最會揣摩爺的心思嗎?爺這樣看著你的眼睛說,你合該知道爺有沒有說謊。”
鄭鴛兒眼神逐漸灰暗絕望,萬念俱寂。
是,她了解李玄,所以她知道李玄沒有說謊。
鄭央真的死了。
被亂刀砍死了。
鄭鴛兒驀地攥緊拳頭,不想顯露自己的情緒,下一秒,卻被李玄拉起手腕。
李玄看著她攥起的手,嗤笑一聲:“怎麼?現在覺得屈辱了?”
“當年你委身與我時,難道不比現在更屈辱嗎?不過是死一個野男人罷了,也值得你這副樣子?”
“你不會很會隱藏自己、很有自己的想法嗎?”
李玄緩緩彎腰靠近鄭鴛兒,那雙黑如夜幕的眸子給人莫大的危機感,似是惱怒似是怨恨,強大的壓勢瞬間籠罩鄭鴛兒整個人。
“鴛兒,爺待你不薄,你居然為了一個野男人甘願低三下四討好我、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你真當爺看不出來?”
鄭鴛兒垂眸,眼裡看不出一絲情緒。
得不到鄭鴛兒的回答,李玄突然發難,狠狠地將鄭鴛兒甩到一邊。
鄭鴛兒砸在地上,骨頭生疼,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爺不過是陪你演戲罷了,你真當爺是傻子?在爺眼皮子底下還敢想那個男人!”
李玄眼睛通紅,額角青筋暴起:“爺可以不聞不問,隻當那個野男人沒有存在過,當你還是從前的那個鴛兒。”
“我甚至接納你的夫姓、接納你的孩子……可你偏偏還是不肯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