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紙硯什麼的,元禮不缺。
平時衣物也多得很,元禮根本穿不完。
鄭鴛兒想了很久,托人找了一把做工極好的弓,又親自學了雕刻,在上麵刻上元禮的名字。
這把弓一拿上來,元禮的眼睛就直了。
“這、這是給我的嗎?”
鄭鴛兒笑:“除了給你,還會給誰?”
“雖然現在你還拉不了這麼重的弓,但姨娘相信你,你早晚有一天能拉得動。”
鄭鴛兒摸了摸元禮的臉,她真希望能看到元禮長大拉起這把弓的那一天。
元禮的手輕輕拂過這把弓,抿緊嘴唇:“姨娘,我一定會的。”
“不過……我做這個糕點是為了給姨娘慶賀生辰的,姨娘怎麼反而送給我禮物?”
鄭鴛兒一愣。
她的生辰?
元禮一看就明白過來,鄭鴛兒忘了自己的生辰。
元禮頓時紅了眼眶。
一旁的月芽連忙安撫:“小少爺這是怎麼了?”
鄭鴛兒也嚇了一跳:“我不過是這段日子太忙了,才會忘記生辰,彆哭。”
元禮抹一把淚:“若不是兒子沒用,讓姨娘在府裡受欺負,姨娘也不會忘記生辰。”
“如今整個府裡,就隻有兒子記得姨娘的生辰,姨娘過得實在……實在太苦了。”
元禮一邊說一邊哽咽,把月芽也帶得紅了眼睛。
鄭鴛兒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們:“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我怎麼不覺得我過得苦呢?”
“我現在要吃有吃、要穿有穿,不知道過得比尋常人好多少倍。”
“更何況……一個生辰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鄭鴛兒輕輕捏了捏元禮的手,眼裡閃過一絲無奈的疼惜。
關於她的生辰,隻有她和元禮知道,這是屬於他們的秘密。
往年在桂花村,鄭央無論多忙,總是會在她生辰的時候趕回家,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做一桌子飯菜,一直暢聊到天黑。
可是這樣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如今兩人也隻能在回憶裡與鄭央重聚,甚至連這段記憶都不能搬到台麵上說起。
鄭鴛兒改變不了過去隻能撐著笑意,希望元禮不要太難過。
元禮似乎也明白了娘親的心意,努力止住了哭,他抿著嘴唇認真地說:“反正,誰都會忘,但兒子一定不會忘了姨娘的生辰。”
“就算沒人給姨娘過,兒子也能給您過。”
鄭鴛兒莞爾,剛要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誰說沒人給她過?”
李玄繞過屏風,大步走進來,順手揉了揉元禮的腦袋。
元禮立刻給李玄行禮:“父親。”
李玄笑著坐下:“你們以為爺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就算你們忘了爺的生辰,爺都不會忘了你們的。”
李玄牽起鄭鴛兒的手:“你還有四天過生辰,想要什麼?爺能辦到的絕不推脫。”
鄭鴛兒神色柔和地搖搖頭:“我什麼都有了,無所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