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震驚了一下,緊接著跑去開門。
打開門看到外麵的人,青楓頓時沒了笑臉,垂頭喪氣道:“秦嬤嬤,你怎麼這個時候來啊?”
一向不苟言笑的秦嬤嬤見他這副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怎麼,不想看見我這個老婆子?”
青楓立刻露出笑臉,嘿嘿傻笑兩聲:“沒!秦嬤嬤您就像我親娘一樣,我一看到您就覺得心裡親切。”
“是前院有事兒嗎?”
秦嬤嬤搖頭:“不是前院,是……一些私事。”
“侯爺還在書房?”
青楓表情誇張道:“您要是想跟侯爺求什麼恩典,這可不是什麼好時候。”
“侯爺心情不好著呢。”
秦嬤嬤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替我通傳。”
青楓的勸說點到為止,反正自己說完了,信不信由她。
秦嬤嬤走進書房,輕輕關上了門。
李玄正拿著信站在窗邊,眉頭緊鎖看著後院的柏樹。
聽到關門聲,他不滿地扭頭看來,眼神冰冷:“我不是說過不讓任何人進來嗎?”
秦嬤嬤揚起笑容:“侯爺,老奴才送一樣東西。”
“今日是乞巧節,侯爺可還記得?”
李玄神色不耐:“知道,你又是替誰送東西的……”
沒等說完,李玄突然頓住。
他記起被留下的雲娘,前陣子代替月芽進青陽院伺候了。
雲娘又是秦嬤嬤的乾女兒。
李玄抿了抿唇,緩緩呼出一口氣,將手中信件扔到一旁,坐下來,一臉嚴肅地看著秦嬤嬤:
“什麼東西?”
秦嬤嬤從懷裡拿出一塊手絹,折好了放在桌案一角。
李玄立刻俯身去拿。
帕子角落一捧雜亂無章卻栩栩如生的野花,仿若一簇細碎星辰。
不等李玄問,隻聽秦嬤嬤道:
“這是奴才乾女兒交給奴才的,說是讓奴才帶出去賣了換錢。”
李玄剛剛勾起的笑容頓時僵住。
“拿出去換錢?”
“正是。可奴才看這針腳,不像是雲娘的針腳,所以不敢隨意拿出去,故而來問侯爺的意見……”
李玄嘴角抽動。
“這是你鄭主子的針腳。”
他是餓到她了還是怎麼了,鄭鴛兒竟然淪落到親手繡帕子出去賣?
李玄想到這兒,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眼裡閃過一絲懷疑:“鄭……”
他頓了一下,改口道:“雲娘在青陽院過得如何?”
秦嬤嬤道:“是要比外麵艱苦一些,不過她甘願的。”
“艱苦?”李玄眯了眯眼,“有人給她委屈受?”
秦嬤嬤低頭:“如今是沒有了。”
“……如今沒有,你的意思是從前有?”
“侯爺明鑒,老奴什麼都不知道。”
“鄭主子被關了一個月,雲娘是幾天前才進去的,奴才又隻管著前院,怎麼能知道西院的事?”
李玄被噎住。
秦嬤嬤一出宮就被他請過來管事了,在府裡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之前因為雲娘,秦嬤嬤與他生分了許多,現在倒會幫著鄭鴛兒來噎他了。
李玄無奈:“你下去吧。”
秦嬤嬤離開,李玄則拿著帕子翻來覆去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