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人聞言,立馬就喊進來一個身著白大褂的駐家醫護人員。
當那人進屋,看到老人臉上殘留的血跡,以及床單上的黑血,直接愣住了。
驚慌開口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老人的日常護理,都是由他在照管。
兩年以來,雖然病人一直未能清醒過來,但護理得當,生命體征一直很平穩。
可是眼前究竟是什麼狀況!?
誰會對一個沒有了意識的老人,下這種毒手……
“不要多問,聽陳先生的安排就好。”
顧豐羽開口提醒,他心裡自然清楚,有些事不宜讓太多人知曉。
陳瀚隻是沉聲重複了一句,“拔掉鼻飼管。”
那名醫護看向陳瀚,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麵帶不善。
但是自己的身份擺在這,醫護男子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麼。
……
一番操作之後,老人鼻飼管被解除,呼吸都變得平穩了許多。
收拾妥當,那名醫護終於還是忍不住勸說道:“老先生明明已經……”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豐羽打斷,“行了,這裡沒你的事了,先出去吧。”
那位醫護人員想要繼續說些什麼,但看到顧豐羽的表情後,卻也隻能照做。
離開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陳瀚一眼,似在警告。
陳瀚直接無視,淡淡開口道:“蠱毒已除,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顧家人個個麵帶激動,全都圍到了床前。
顏沛曼更是喜極而泣,雙手撫摸著顧宓的臉頰,足以看出伉儷情深。
即便老人已經昏迷了兩年之久,房間裡一點異味都沒有,就能看出他被照顧得有多好。
顧豐羽也是長出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以及眼角的淚花。
顧青朔這個小家夥直接歡呼雀躍起來,抱著陳瀚的大腿高興得手舞足蹈,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崇拜。
陳瀚卻是平靜得很,輕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轉身走到了太師椅上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剛剛那十三針看似輕鬆,其實耗費了極大的心神,他也有些疲憊。
“陳先生,先去書房休息下吧?”
顧豐羽眼眶依然有些發紅,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激動。
雖然老人還沒有徹底轉醒,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原本蒼白如紙的麵容已經呈現出紅潤,甚至眼皮已經開始出現了眨動。
顧豐羽心中既感慨,又慶幸。
慶幸自己選擇相信這個陳墨,賭對了。
很顯然,這個叫陳墨的年輕人沒有誇大其詞,他有真本事,將自己父親救醒。
陳瀚沒有客氣,點點頭,跟著顧豐羽的腳步,走到了二樓的一間書房內。
正好他也有些話想要問清楚。
剛剛走進書房,陳瀚直接在書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等顧豐羽開口,他先沉聲開口:“把你父親中毒前後,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訴我。”
顧豐羽一愣,沒想到這個陳墨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但他知道,這關係到自己父親的身體,想了想後,沒有絲毫隱瞞,將能記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顧宓主持修建的水電站並非隻有那一座,而是景豐水電站,是整個瀾滄江最靠近下遊的一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