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不動聲色地聽著老人一邊回憶一邊講述,他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任何情緒。
當時若非多方勢力同時逼迫,自己也不會做出那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畢竟,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孔儒拍了拍自己空蕩蕩的褲腿,長歎口氣,沒有恨意,隻有唏噓。
“回到京都連夜做完手術後,我將此事秘密上報。”
“從那時開始,就有人盯緊了公孫家的一舉一動。”
“包括私自調用山海地質隊,與境外勢力勾結,甚至在邊境港口做出了那種駭人聽聞的驚天大案……”
說到這裡,孔儒狹長的眸子裡精光閃過,瞥了陳瀚一眼。
“哼,你這野小子倒是該感謝公孫家,要不是他們引起了高層和領導的震怒,你小子難逃此劫。”
“雖然他們死得不冤,但說起來他們倒成了你的替罪羊,哼哼哼,一飲一啄,當真天意。”
“再加上,你尋回了這批國之重寶,勉強算是功過相抵。”
“不過……”
老人話音一轉,語調變得嚴厲了幾分。
“十二金人對我華夏的意義太過深遠,絕對不能流失海外。”
“我的申請,領導已經批複過了,由陳小子你來臨時指揮特科,儘快將遺失的文物尋回。”
“恩?”
“什麼!?”
這話一出,不隻是陳瀚猛地抬起頭,瞪著孔儒蒼老的麵孔,一直靜立在一旁的皇甫炎,也是驚呼出聲。
讓陳瀚指揮特科?
皇甫炎粗獷的麵孔上,一雙犀利的眸子不可思議地看向孔儒。
老人卻是露出事不關己的訕笑,“雖然是我提議的,但這件事領導拍板了,有問題彆找我。”
陳瀚撇撇嘴,一臉無語。
千算萬算還是把這隻老狐狸算漏了,沒想到是孔儒配合官方在幕後下了這盤大棋。
自己千辛萬苦搭建起運輸渠道,乾掉公孫家,又從緬國將一眾文物找出來……
最讓人氣憤的是,丟失的那一件,還要算在自己頭上。
“抱歉,我沒那麼大本事。”
陳瀚果斷拒絕,明知道是那位下的指令。
聽到這話,孔儒頓時板起了臉。
反倒是皇甫炎眼神一亮,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野小子,看清楚形勢,現在由不得你拒絕。”
“不給你時間限製,需要什麼協助可以開口,我會替你申請。”
“這件事辦好了,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一筆勾銷。”
說到這裡,老人不忘譏諷一句,“堂堂墨家傳人,這時候推三阻四……”
陳瀚氣衝衝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可以去找回那件東西,不過我有要求。”
“我要私人礦業權和售賣權!”
孔儒枯瘦的雙臂推動車輪,輪椅緩緩調轉方向,麵朝陳瀚。
老人嘴角不易察覺地翹了下,“屁的要求,你這是為華夏做事,是責任和義務!”
陳瀚白眼一翻,直接蹺起二郎腿。
這老狐狸,八成是趁著那位不在,狐假虎威。
那麼一大批珍貴文物,就算自己主動上交,獎勵怕也不是一般的豐厚。
敢情老家夥這是借機發泄情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