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號,邊區武器實驗研究局局長辦公室。
此時房間裡有兩個人正坐在辦公桌前聊,一位自然是剛上任還沒幾的黃某人,另一位則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
這人身穿灰色棉襖,從對方的發際線來看,明顯是一位巔峰強者,略帶皺紋的臉上還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將一個倒滿茶水的搪瓷杯遞給對麵的中年男人後,黃河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看起來有一肚子的疑問。
“我是真沒想到啊,你居然這麼輕易地就從西南那邊溜了出來。”
“現在戴老板手下的人都這麼廢物嗎?怎麼你以前都是果脯的軍工署署長,現在又是第五十兵工廠成都分廠廠長。”
“這麼重要的人身邊居然沒蹲幾個特工盯著,還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中年男人微微縮著身子,他雙手捧著搪瓷杯取暖,寒冷的氣溫讓這個南方人有些打顫。
聽到黃河的疑問後,他沒有急著回答問題,而是先用杯蓋濾住茶葉沫子微微抿了一口。
“也不能軍統的人是廢物,主要是我隱藏得好。誰也想不到我這麼一個老老實實工作了幾年的理工男,其實是個打入敵人內部的臥底。”
男人此時才笑了笑,臉上那抹淡淡的驕傲一閃而過。
“而且我為了隱匿蹤跡,這一路上也很不容易好嗎。”
“掩護我的部隊先是在華中繞了大半圈,好不容易混進華北差點還遇到鬼子了。要不是同誌們經驗豐富,指不定你就見不到我了。“
“我早在今年3月份的時候,就接到了撤湍通知。隻不過當時時局很敏感,折騰了大半年才回來,很辛苦的。”
雖然這句話是不折不扣的事實,但聽起來的確有點凡爾賽的感覺。
這位新加入邊區武器實驗研究局的同誌叫作鐘臨,未來他有兩個響亮的外號。一個是中國喀秋莎之父,另一個是軍工界薅光頭羊毛第一人。
他曾經在金陵擔任果脯兵工署署長,因為個人能力十分出色,被派到麻省理工學院學習兵械製造技術。
學習結束回國以後,他又被安排到漢陽兵工廠的附屬硫酸廠任做主任。隨著鬼子不斷地擴張侵略,最終被調到了西南的第五十兵工廠任廠長。
如果沒有某饒亂入,他會一直臥底到1946年。等到上級召喚他,便會帶著一係列研究資料回歸。
晉東南根據地搗鼓化工廠的時候,組織上便想到了這位專業對口的同誌,隨即將他緊急召回。
雖然隻相處了半個時,但對方幽默風趣的性格,極快地拉進了二饒關係。
看著淡定無比的鐘臨,黃河直接腦補到了暴怒的光頭大罵娘希匹的樣子。
他想到這場景忍不住嘿嘿一笑,毫不吝嗇自己對鐘臨的讚揚:
“運輸大隊長果然名不虛傳,這後勤保障工作做得真好!你這手借雞生蛋真是絕了!妥妥地利用職務之便,騙光頭的經費給自家做研究。”
黃河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頓了頓接著出了自己的安排:
“老鐘你就先來我們一科吧,一起研究火箭彈。按照科裡現在的發展進度,你早晚得帶人出去單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