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小就能吃苦，性格堅韌，修煉勤勉，但天資實在太普通。”
“好在心性良秀，適合道庭的大道，但你可要知道，這道庭的一是什麼？”
“這道庭的一，心性，天資，運氣缺一不可，這便是道庭的一，卻非你可取。”
瞎眼老道伸手輕輕撫過那個所謂的“一”，張文手中的傷口便消失不見，疼痛也一起消失。
“念在你是這一次來人中的第一位，問這個一也不算出格，老道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瞎眼老道一本正經的說的，解字之時他身上的壓抑和滯澀全部消失，反而出現一種神采飛揚。
好像這是老道的愛好，那些嚇人的行為都隻是為了讓老道的愛好多了一絲色彩故事感。
不知不覺中，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之前覺得老道凶狠是壞人會不會是一種誤會？
聽到那句“非你可取”的時候，張文像是泄了一口氣。
那是他一直努力的理由，成為像太平真人那樣強大的人，將長都觀發揚光大。
可是，他終究不可能成為那樣的人。
雖然他心裡一直都知道，可卻從來不想去承認這個知道，如今被人戳破，夢散了。
“多謝道長賜教，那我再試一試……”
張文對著瞎眼老道行了謝禮，然後直接拿起那把菜刀。
用菜刀割自己的肉，那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痛，其中最難的是自己割自己，其次才是其中的痛。
張文已經割過一次自己了，如今再割第二次，哪怕做足了心裡準備，張文依舊有些受不了這份恐懼。
那是源於自己割自己的恐懼，而且割過一次的他比彆人更加清楚。
這把菜刀看上去隻是輕輕劃破皮膚，可不管你用多輕的手法，刀都會深入骨髓。
那字不止刻在手心，更是刻在自己的骨髓之上，還是活著清楚的感覺到那股疼痛。
落刀之時恐懼，落刀之後痛苦掩蓋住了恐懼，張文反而劃的更順手了，他的動作很快，這樣可以讓痛苦更快的結束。
“長！”
“道長，我刻的便是這個，道長的長！”
這一次張文學乖了，寫完之後立馬開口念啊出來，想要第一時間將那邊菜刀拔出去。
“善！”
瞎眼老道摸了摸胡子，兩隻布滿老繭的手抓住張文寫了字的手。
輕輕撫過，那鮮紅流出的鮮血消失，傷口也消失，卻在張文的手心裡，留下了一個“長”字。
紅色的字，並不算鮮豔，卻讓人驚訝瞎眼老道的手段，原本打算試試老道成色的許難安，按耐住了動手的衝動。
“過去不可追，未來可以改。”
“要往哪方麵長，就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但是你在長都觀無論如何也長不了。”
“因為長都觀的長，會一直壓製住你的長。”
瞎眼老道微微一笑，然後自顧自的開口。
“這小城與你有緣，老道手裡有一份傳承，就看你要也不要了。”
說完之後，瞎眼老道將張文的手放下。
等張文反應過來，想要再繼續詢問，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在橋下站著。
懵懂的他看向那一座橋，橋不算大，隻能供六七人同行而過，並不高，卻坐著一個瞎眼老道。
“好了，第二個該你了。”
瞎眼老道再次開口，那名三境的長都觀弟子，魏行就出現在了橋上，正老老實實的坐在了瞎眼老道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