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沉悶而又執著,他在反複的問自己,問麵前的大海,問天下。
卻終究得不到一個答案,隻有問題,隻有海浪,隻有無儘的夜風。
“喝酒,可斬劍仙否?”
這一口,隨著海浪聲起伏,像藏在海浪裡,像化成了海浪,音節有了韻律和波動。
遠處城牆上,之前被許難安詢問的那個守城道士正瑟瑟發抖的跪在莫情的腳下,而莫情在默默看著許難安。
從一開始的有些無趣,到後來的有些不屑,再到這一刻,莫情死死盯著許難安。
腳下的道士在不停的求饒,莫情也絲毫沒有反應,眼睛心神全部放在許難安的身上,隻有腳下那名道士還在苦苦相求。
“喝酒,可斬劍仙否?”
隨著許難安喊了十多聲也沒有回應,他的身上出現了一股奇怪的東西,迷迷茫茫,卻又暗藏洶湧。
如這麵前的大海,無法定義它的邊界,也無法定義許難安身上的朦朧。
他的手依舊握在劍柄上,他的劍也在發出低吟,他和劍之間,劍和海浪之間,許難安和海浪之間,產生了一種聯係。
三者,似乎在慢慢的重合。
“我不適合練劍?”
角落裡盯著許難安的莫情突然開口問道,他那雙眸子裡充滿震驚。
“怎麼可能,道爺您就是劍仙種子,也天下您不適合練劍,還有誰適合……”
那跪在地上的道士立馬湊上來誇讚莫情,可惜他的馬屁並沒拍對地方。
劍吟越來越大,卻因為和海浪聲合二為一,融為一體,反而這空曠的城頭上,並沒有劍吟聲,隻有越來越大的海浪聲。
“喝酒,不能斬劍仙!”
“但我,可以斬劍仙!”
酒意縱橫,許難安的劍氣達到了某種臨界,突然大喊一句,他腰間的劍已然被拔出。
劍出如海,劍嘯如濤。
這一劍,猶如一座寬廣的大海,從許難安的手中斬出,落入那同樣的大海裡。
大海無聲,隻有無數的海浪被斬回,一道皆一道的海浪從對麵翻湧進大海。
隨後化為一道大浪,落入深海。
“哈哈哈……哈哈哈……”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定可以斬了劍仙!”
許難安的眼角有一滴清淚落下,肆意張狂的大笑裡,將劍收回。
仰麵躺在城牆之上,許難安抓起旁邊放下的酒壺,繼續喝酒。
星空,月光,大海,夜色和許難安。
誰也不知道,少年做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定,他隻是第一次喝酒,就獨自喝酒。
喝了一壺半,許難安手裡的酒壺從城牆上滑落,很明顯少年第一次喝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看到酒壺滑落下去,遠處的莫情還在盯著許難安。
他一路跟著許難安行來,反而越發的迷惑,一開始迷惑少年想乾什麼,現在迷惑於少年的天賦。
看著少年隨意躺在城牆上,莫情想了想,隻是將這裡的事情描述到一張符籙之上。
符籙飛走,莫情繼續盯著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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