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七月初七的問劍和道庭選舉已經過去了十天。
這十天裡,許難安一直待在難安樓裡,觀城的人也知道這座難安樓迎來了一位年輕的觀主。
隻是年輕觀主從來不出門,外界的風波自然也傳不到他的耳朵裡。
此刻年輕的觀主同樣遇到了幾件難事,毫無頭緒,隻能用修煉來平複煩躁的情緒。
因為道庭總領的更換,道庭總領居住地便會跟著變換。
八座高樓,除了是每個大觀的身份象征之外,也是守護道庭總領的陣法。
某些時候,這被稱作道庭最安全的地方,道庭最後覆滅的一塊地。
彆的大觀,自有真人施展**力,將整個高樓連同陣法一起帶走。
等到新的道庭總領選好地方,再將屬於道觀的那一座高樓裝好即可。
這對於每家大觀來說小事一件的事情,如今落在許難安的手上,反而成了大難事。
無為觀落魄多年,以前隻有許難安和娘親林元清。
許難安雖然對娘親林元清的修為有多高不了解,但隻知道自己絕對請不動娘親出手。
至於他自己,才三境的修為,彆說把這一座難安樓帶走,隻是拔地而起都做不到。
前不久倒是收了兩個護法,護法一號跟著新的道庭總領養傷去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養好。
護法二號忙著行雲布雨去了,估計都忙的暈頭轉向,那有空來幫他把難安樓帶走。
於是乎……這大觀排麵的難安樓,反而成了許難安最頭疼的事情。
至於請人?
許難安也曾想過,卻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本應該是關係最好的白骨觀主,因為許難安的最後一票沒有給白骨觀主,反而關係有些惡了,
太安大真人的話,許難安擔心他一去就會如同羊入虎口,說不得要被太安大真人抓去和他的孫女聊天說地啥的……
事情成不成,許難安都會覺得不妥。
至於其他真人,許難安並不太熟悉,用無為觀的名頭和人情,或許能請動某些,但隻怕對方會獅子大開口。
許難安一心二用,思考著其他事情的時候不停的練劍。
這看上去有些沒有用心,本質上也沒有多用心,因為他練的是左手劍法。
右手好了以後,許難安就很少再練左手劍法,之前是因為沒有時間,也覺得作用不大。
可在見識過太平真人的強大之後,許難安隻覺得多練多少的劍法都不算多。
有時候,多反而是一種優勢!
在難安樓靜思的這段時間裡,許難安一邊鞏固自己的修為,一邊將左手劍法撿起來。
目前還是停留在一個熟悉劍法的過程,每日勤練,就是最大的用處。
練著練著,許難安收劍,朝著門口行了一禮。
“見過道庭總領!”
隨後難安樓的大門自動打開,囚牛真人的身影便化為一道劍光,落在難安樓的大廳,大門重新關閉。
“不必客氣。”
囚牛真人打量著整座難安樓,難安樓並沒有因為年久而失修,有陣法的保護下,一切都如新的一般。
“不知真人來此,有何法旨?”
許難安收回身體,將劍插回劍鞘,右手提劍,左手拿出一塊絹布,擦拭著身上的汗珠。
“你這難安樓是何打算?”
囚牛真人已經是道庭的總領,在選舉出來新的道庭總領之後,太平真人直接甩手跑路。
隻留下了道庭總領的信物給囚牛真人,至於交接等事,竟然都是由太安大真人和大道觀的其他真人一一和囚牛真人交接。
不得不說這個人不當道庭總領甩手起來也是很果斷的。
“我想,就放在這裡。”
許難安開口回答,這是他思考過一段時間的問題,也是他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道庭九大觀,我無為觀目前沒有人能去聽調,就算費勁把難安樓搬去,也隻是一座空樓。”
“放在哪裡都是放,不如就放在這裡,總領不會是因為這件事要問責我吧?”
這一座難安樓,對於道庭和無為觀來說,都是一個標誌。
標誌著九大觀的高高在上,所以基本上每一次道庭總領的搬遷,九座高樓都會一同搬遷。
其中也有九大觀同進同退的意思。
如今,難安樓留在原地,豈不是意味著無為觀掉隊了?
“你是無為觀觀主,自然由你自己做主,我今日來隻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如需幫忙,順便幫你一把。”
“畢竟,這一次多虧你幫我。”
雖然囚牛真人不太喜許難安,但許難安是實實在在幫了他,而且還是幫了一個大忙。
“但你要知道,難安樓留在這裡,難免會招人非議,而道庭想要取代無為觀的上觀不知道有多少。”
“無為觀觀主不出來,他們沒有理由找你麻煩,但無為觀觀主已經參加了道庭決議,你就很難掙脫是非。”
道庭九大觀觀主的名頭很唬人,可用了道庭的權利,就得承擔道庭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