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變化,皆在許難安的腦海之中浮現而出。
可城牆爬上來更多的大寧士兵,許難安哪怕恢複了部分修為,依舊難以輕鬆應對,更不要說花時間去控製鬼域的變化。
隻能任由鬼域自己發展,而許難安則在不停的努力出劍。
他在守護的不止是這座城,這座城裡的人,還有這一個國家,這未曾失控的鬼域。
又是一劍,捅死麵前的大寧士兵,許難安感覺到體內的劍氣漸漸充盈起來,身子舒展之間已經能夠快速自然的吞吐劍氣。
他猛然抬起頭,自己的修為明顯已經恢複到了二境。
如此一來,他就有了更多的力量去應對這場人禍。
而在城牆上,越來越多的鬼火點燃,那一條血河倒是沒有過分增長,因為隨著眾鬼魂的吸收,血河彙聚出來的速度勉強和吸收的速度持平。
“吼……”
城牆之上,因為吸收了過多的血液,有一道鬼魂突然突破,成了一境的鬼修。
隻是因為沒有功法和技巧,突破了也不過是氣勢強大,力量更大而已。
至於如何運用體內的修為,是半點也沒有辦法的,隻能憑借增長的氣勢和力量,繼續廝殺。
鬼火點燃,越來越密,這讓城牆下還沒有爬上去的大寧士兵們漸漸生出了一絲恐懼。
死的人太多了。
衝鋒的前一個時辰,他們還是壓著鬼魂打,差點就要殺到城門處,將城門打開。
可不知不覺中,那群鬼魂就突然變強了,從能夠阻擋住他們的攻勢,到打散大寧士兵的氣勢,再到反撲,也不過一個時辰而已。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大寧士兵們被一個個殺掉,拿下的城牆失守,士兵心中就已經有了膽怯。
打戰憑借著的是一股心氣,一往無前時那股氣最鋒利,一旦被擋住就會失去鋒利,在由贏轉輸的話,各種心思都會浮躁。
正常的戰場都會有害怕,有後退,如今在這奇怪的鬼域戰場,不止是輸,還有恐怖的鬼火飄蕩,血液流成的長河環繞,讓恐懼更加放大。
百戰的將士依舊是人,是人就會有恐懼。
反而是那群鬼魂,雖然有著人性可終究是鬼魂,當鬼火被點燃,血河激勵它們之時,鬼魂們就隻是鬼魂。
恐懼反而成了吸引鬼魂的香味,讓它們更加愉悅,更加激動的想要殺掉剩下的將士。
有大寧士兵承受不住這種恐懼,竟然直接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遠處,大寧的先鋒部隊的中軍,有一位將軍眉頭緊鎖,看向城頭。
“請鄭君子過來!”
隨著他的吩咐,一名儒家修士被引導來了他的麵前。
“將軍可有吩咐?”
那位儒家修士朝著那將軍深深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口詢問,明明是仰視著那位坐在馬背上的將軍,可他的眼神之中多是倨傲。
“鄭君子,請您看看前麵,這業城好像有些不對勁,您們賜下的符籙,作用變小了很多,甚至有些沒有用!”
那將軍深吸一口氣,也沒有追究對方的眼神,而是指向業城。
那儒家修士轉身,看向城頭,在他的視線之中,那座業城竟然開始升起一陣黑霧。
黑霧漸漸遮天,碩大的太陽被遮蓋,整個業城變得昏暗起來。
“如今是什麼時辰?”
那儒家修士看到這一幕,也知道事情的不對勁,他開口詢問一句。
“回君子,是午時三刻!”
旁邊立馬有小旗官回答那位儒家修士的問題,他們是半夜趕路來的,到了業城正好是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