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哪個師弟?”
沈林盯著女兒,盯了好久。
最後無可奈何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說完之後,他的氣勢好像跌了一層。
沈憐憐直溜溜的盯上父親的那雙眼睛,父親從來是位好父親,所以才會昧著良心問出這句話,導致氣勢修為憑空跌落。
大抵上,父親沈林是想要拿著那位師弟的人頭去給寧皇賠罪,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而持劍者當鋒芒,沈林的賠罪就是昧著劍心,有損修為。
“請父親恕女兒不孝,他們都是您的弟子,還是聽女兒命令行事。”
“若是拿師弟出來賠罪,先不說寧皇答應不答應,女兒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若是敢做不敢當,女兒如何接過父親的期待?又如何能夠讓父親大人放心?”
沈憐憐沒有說是誰,畢竟許難安並不是落塵宗的弟子,而他們要的也不是一個賠罪。
“我自然不會拿你師弟的人頭去賠罪,那個登徒子的人頭我已經拿下,可以讓你拿去賠罪。”
聽到沈憐憐的一番話,沈林有些欣慰,一開始確實準備拿那個師弟的人頭去賠罪,話到嘴邊又變了個理由。
不過,沈林的劍心得到舒緩,不至於一蹶不振。
要真讓沈林殺了某個弟子去賠罪,那還真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從此斷了九境的路。
“我已經托人和大風約好,平分大寧,不知父親大人可有膽量?”
沒有去糾結賠罪,沈憐憐一下子圖窮匕見。
她此刻就是來逼宮的,逼著沈林表態,而不是去賠罪。
“平分?”
“大風?”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才短短幾天不見,被人擄走之後變了個人一樣!”
沈林一步上前,一身劍氣逼壓而出,這是他第一次對女兒做這種事情。
在他的心裡,自然希望這是自己的女兒,可行事之上,太多漏洞,讓他害怕這不是自己的女兒。
“女兒總得要長大,以前被父親保護在身後,自然行事唯唯諾諾,皆聽父親所謂。”
“如今發現大寧不過是隻紙老虎,還擋住了落塵宗和父親的路,自然就要為父親做點什麼。”
沈憐憐依舊直視著沈林的目光,雙方的臉,都是相識十多二十年的臉,無比相熟。
沈憐憐知道自己一下子的變化讓父親會接受不了,但她並不覺得這種變化是壞事。
一方麵是沈憐憐本就想要掙脫父親的懷抱,做一件令父親刮目相看的事情。
另一方麵她從來都不希望自己成為父親的束縛,所以才會如此激進。
最後一方麵,是因為遇到了許難安,有情愫上的喜歡,有反差的刺激,還有那位無為觀觀主在做著她一直想做的事情緣故。
獨自一人,走遍天下。
越是被父親捧在手心,越想要出去走走。
說是叛逆也好,說是渴望自由也罷,其實都隻是覺得修士不該困於一隅。
所以,才會養出了這麼一個沈憐憐,在父親麵前聽話懂事,是一位正兒八經的淑女。
在許難安麵前卻是激進又主動,甚至有一點點快要變態的反差。
這都是沈憐憐,不過是因為環境的不同,表現不同而已。
如今,有機會讓落塵宗脫離大寧,成為一方霸主,沈憐憐自然不會放過。
至於之後夾在鬼域和大風之間會怎麼樣,那不是現在的沈憐憐要考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