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晉開著吉普車把一副衣衫襤褸模樣的盧文錦接走,留下一團汽車尾氣。
特勤局的一群人心情都有些複雜。
鐵鋒認為陳晉很重要,但也就是執行任務層麵很重要,但是曾紅軍卻是把陳晉當作自己的接班人甚至特勤局未來的骨乾來看待的,至於祝輝,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了,因為他已經馬上就要調走了,即將離開特勤局,而且是不情願地離開,他對特勤局的事業也不關心了,實際上人走茶涼,他也關心不上了。
隻有方建紅一臉憤怒,今天陳晉簡直是把他的踩在地上瘋狂地踩,不僅作風部的人被打了,他自己也鬨得很丟人,更重要的是,從一線負傷、退役的人員即將進入後勤保障部門,他對後勤部門的話語權也將被極大削弱。
這一切都是陳晉帶來的。
他當然想處理陳晉,但是陳晉剛才說的,他前幾天見到了石三同誌,讓他極為忌憚,他決定向上級報告這件事,但是暫時不采取行動。
吉普車上,陳晉道歉道:“文錦,不好意思,讓你受苦了。”
盧文錦確實很生氣,用粵語怒道:“師父,這裡的人太離譜了,無緣無故把我關了這麼久,除了一天給兩個饅頭一碗水,其他什麼都沒有,那被子太薄了,根本就不保暖,凍死我了,還沒地方給我洗澡,你看看我這身衣服,都黑了臭了。”
陳晉心裡對方建紅的怒火又漲了一分,說道:“剛才我把那些人打了一頓,給你出了氣,這樣吧,我們先去洗個澡,然後去飯店好好吃一頓。”
盧文錦本來心裡是有怨氣的,本來他已經做好了來京城吃苦的準備,但是沒想到竟然是吃這樣的苦,回到港島可能就要被師兄弟們笑話了,說他坐過大陸的苦窯,那不是被人笑死?
但是聽到陳晉說把那些人打了給他出氣,他心裡的怨氣就少了。
但還是有怨氣的,不是對陳晉,而是對這段時間吃得太差充滿了怨念。
他在港島的時候不說錦衣玉食,也是吃喝不愁,經常能和師兄弟們一起出去打牙祭,但是這段時間每天隻有兩個窩頭(他以為是饅頭,實際上比饅頭差得遠了)和一碗水,讓他難受死了,餓的感覺讓他精神萎靡,連想在小黑屋裡練功都沒力氣。
在港島的時候他也經常練功後全身是汗,所以每天都要衝涼,有時候一天還要衝兩次以上,但是這十幾天都沒有洗澡,讓他身上非常難受,很多地方很癢,他都怕自己是不是得了皮膚病。
走了沒多遠,就看到前麵有一個澡堂,名字叫工農浴室。
陳晉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後,帶著盧文錦走了進去。
其實裡麵的跑堂聽到汽車的聲音,立刻就迎了出來,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看到陳晉和盧文錦身上的衣服風格迥異,愣了一下後問道:“兩位同誌,您是要泡澡還是?”
陳晉道:“泡澡,找個沒有人的池子,我這兄弟要燙的水。”
“好嘞,您二位跟我來,放心,水都是燙的。”小夥子笑道。
先去了更衣室,現在是大上午,泡澡的人不是沒有,也有幾個,都是退休了的老頭子,年輕人都要工作,就算是要泡澡也要等到晚上下了班以後。
領了一個更衣箱,脫下衣服放進更衣箱裡,換上浴巾,兩個人跟著小夥子去澡池。
盧文錦身上確實是酸臭酸臭的,但是小夥子服務態度很不錯,根本就沒有一點在意,領著他們來到了乙字2號澡池。
澡池是個兩米多邊長的一個正方形,池子裡冒著水汽,這水估計挺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