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常勝怒不可遏,雖然孫思閒是自己的心腹下屬,可現在也和自己成為了親家。當著親家公的麵,裴順喜這麼大喊大叫,丟的是他的臉麵。他知道裴順喜瞧不上孫茆,可自己難道就瞧得上了嗎裴順喜自己沒本事,若是她有本事,將那寧國公勾上,那他還用得著看妹妹的臉色,這麼匆忙地將她嫁了嗎!而且,她也不看看現在她在外麵的風評!就她這樣的,已經根本沒有好人家要了!裴常勝氣不可遏地走上前去,方才下人來報,說有丫鬟看見二小姐和孫茆躺在一張床上,裴常勝先是愣了一下,心想這未婚夫妻雖然行為出格,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頓了下才反應過來下人說的“二小姐”是裴箋,裴常勝連忙起身出門。一路過來,裴常勝的臉都是黑的。要知道,他們二房這麼些日子以來談的婚事都不好。前有跟死了似的柳家,後有四品小官孫家,那忠義伯府的婚事就顯得更加可貴,裴家丟不起啊!他幾乎猜的到其中的原委了,一定是裴順喜不滿自己的這樁婚事在胡鬨!裴常勝臉陰沉的可怕,前一刻還在叫囂要驗裴箋身的裴順喜被父親的麵色嚇住。麵色一白,看著向她走近的裴常勝,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父、父親......”“箋兒,你說你方才做什麼去了”裴箋哽咽:“女兒吃多了酒,方才在後院的假山處小憩了一會兒。還是香芸來叫醒的我。”“這麼說,你當時身邊沒有人咯”張氏火上澆油道。“你這個丫鬟當時做什麼去了!”香芸忙跪了下來,“漿洗的婆子說小姐的衣裳被她洗壞了,讓我過去看看打不打緊,奴婢隻離開了一刻鐘,立馬就回了!”聽到這話,裴常勝的臉色好多了。一刻鐘,那能乾啥啊。裴順喜臉色更白了一分,那和孫茆躺在一起的女人是誰還不等她再說話,裴常勝一腳踹在香菱的胸口上,香菱直接被踹飛了出去,當即暈了。“刁奴!竟敢編排主子!給我拉下去打死!”眾人惜惜然,看向香菱的目光也變得同情起來。大家心裡都知道今日的事,是大小姐設計害二小姐,可裴常勝自然不能讓家醜揚出去,隻能讓她這個奴婢承擔後果了。他這是保下了兩個女兒和裴家的名聲。臨走前,裴常勝警告地看了裴順喜一眼,道:“馬嬤嬤她們呢!之前是怎麼教導的大小姐,瞧瞧她現在行事哪裡有大小姐的樣子!讓她們貼身伺候大小姐,直到出嫁!”裴順喜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還好趙嬤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趙嬤嬤看向被拖走的香菱,隻覺得自己的明日就是香菱的今日。回了迎春院,趙嬤嬤伺候著洛氏歇下,洛氏對她抱怨道:“順喜這丫頭也真是,這麼點事弄得人儘皆知。那孫家再不好,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她爹又不能害了她,嫁就嫁了吧!”洛氏是瞧不上孫家,大不了就和柳家一樣不往來就是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現在隻想把這個年紀漸長風評不好的女兒趕緊嫁出去,免得變成燙手山芋。“孫家的婚事是老爺親口點的,大小姐這麼做可不是駁了老爺的臉麵,而且今日孫大人也在場。”趙嬤嬤給洛氏捏著腿,思索著怎麼開口說自己的事。洛氏抬眼看了看趙嬤嬤,見她欲言又止,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彆在我麵前支支吾吾的。”趙嬤嬤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太,您也知道,我家那個小的前段時間去南方小賺了一筆,現在在南邊那買了間宅子,家裡的小的現在都在那。我家兒子就想說給我贖了身,接我去南邊享福去。”按說,趙嬤嬤現在確實到了榮養的年紀了,換做旁的主母,說不定都不用她給贖身的銀子,直接給了她賣身契,甚至還會給一筆銀子讓她慢走。大家好聚好散。可她了解洛氏,洛氏才不是那種念舊情的人呢。果不其然,洛氏聞言冷笑一聲,“好好好,你如今也是到了年紀了。偏你們一個個的到這個時候兒孫滿堂,開始享福,隻有我這日子是越過越差了!”趙嬤嬤忙跪到一邊,不敢再說話。正巧,裴常勝送走了孫思閒來了迎春院。他是要就管束裴順喜的事,好好指責洛氏一番的。沒想到一進屋就看見趙嬤嬤跪在一邊。“怎麼了這是”趙嬤嬤將自己的說辭又對著裴常勝說了一遍。“趙嬤嬤確實到了榮養的年紀了,你就將賣身契給她吧!”裴常勝拍板道。洛氏瞪了他一眼,趙嬤嬤是她從娘家帶來的人,還輪不到裴常勝替她做主!可裴常勝又是這個家的家主,今日裴順喜已經惹得他不高興,自己若是再不順他的意,估計又是大吵一架。柳顏歡去了徽州,這管家權好不容易到了她的手上,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又沒了。洛氏讓人拿了賣身契過來,用眼神示意趙嬤嬤先退下,等會兒再喚她。趙嬤嬤拿了賣身契,麵不改色地退了下去。孰不知她老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一出門就找了借口拿著行李跑了。笑話,她知道洛氏那麼多的醃臢事,若是她方才好好和她說話,再給她賣身契,那她倒是覺得二人之間可能還有點主仆情誼。可現在她是知道了,洛氏要留自己,是想永絕後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屋內的洛氏還不知道趙嬤嬤已經開溜,她看著裴常勝,知道他是要說裴順喜的事。“順喜的那個丫鬟已經處理了,這事就過去了。”洛氏道。裴常勝還是心神不寧,“你派個嬤嬤去給裴箋驗個身,她和忠義伯府的婚事可不能再出錯了。”洛氏點點頭,心想,裴常勝都一錘子定音了,給裴箋驗身不是多此一舉嗎此時裴箋正在屋裡寫信給柳顏歡,看到嬤嬤進屋,她一點也不意外。若是裴常勝今日沒有派人過來,那她覺得裴常勝有那麼一丁點兒的人情味。可那麼點騏驥早就在他那麼多年對她的不管不問中消失殆儘。女子驗身是極為屈辱的事情,她身為一個正經小姐,自然不願意受這樣的侮辱。“嬤嬤稍等。”裴箋寫完這封信,封上火漆,讓香芸寄出去。做完這些事後,她才看向來的嬤嬤。“嬤嬤,是要驗身嗎”........007...23.(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