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銀裝素裹,正是昨夜下了一場大雪。但是隨著昨夜大雪降落,城中又有一處糧倉失火,燒毀了不少糧草物資。
事情報到尚書台,處理政務的李儒心中仿佛有一塊大石,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剛想說點什麼,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隨著天氣漸寒,李儒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今年不過四十出頭的他,如今已是兩鬢白發,像極了風中殘燭的老人。
隨著仆從呈上一碗熱茶,李儒喝下後,才感覺好了一些,於是問向前來報信的士卒。
“昨夜驟降大雪,按理說糧倉的損毀程度不應該會如此之大,長安令那邊是怎麼說的?”
“回尚書,根據長安令的調查,糧倉是內部起火,可能是風吹掉了火燭導致。倉中多是麻布,所以火勢一旦燃起,很難熄滅。”
士卒回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儒心頭沉重,揮手喝退了士卒,接著低頭沉思起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起糧倉失火事件了,雖然不是主倉,但幾次相加下來,我軍損失的物資不在少數。這是巧合,還是楚軍的細作所為?
可如果不是巧合,楚軍細作又是如何進入城內,又是如何得知我軍糧倉的具體位置呢?能夠知曉這些絕密情報的,在軍中不足一掌之數,難道是我軍有高層投敵?”
“夫君。”
就在李儒絞儘腦汁,苦思冥想之際,門外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是夫人啊,請進。”
聽到這聲音,李儒的麵色有所緩和,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桌案,讓門外的夫人入內。
得到李儒的允許後,董媛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走了進來,溫柔的說道。
“夫君辛苦了,妾身熬了一鍋參湯,為你補身體。”
“有勞夫人了。”
李儒將董媛迎過來,然後握住她的手。
兩人夫妻多年,李儒很是敬重他的夫人,並沒有因為董卓身亡,而對她有半分怠慢。
“夫君日夜操勞,正值年輕力壯之時,卻兩鬢斑白,妾身心中實在不忍。”
看著李儒消瘦的麵容和兩鬢的斑白,董媛眼中露出心疼之色。
“多謝夫人掛念,職責所在,無可奈何啊。”
李儒無奈歎息一聲,轉而滿麵笑容,他實在不想夫人為他過於擔心。
“好了,夫君快趁熱喝吧。”
董媛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不懂什麼天下大事,隻想著自己這一個小家過得好。
“哎,好。”
李儒端起參湯,稍微吹涼一些後,便湊到唇邊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
喝完參湯後,李儒想起最近忙於政務,都沒有好好陪自己的夫人,於是提議出去走走。董媛欣然應允,然後夫妻二人離開書房。
就在兩人走後不久,一道身影悄然潛入李儒的書房,翻看桌案上的文書。片刻之後,那人將桌案恢複如初,便離開了李儒的書房。
一個時辰後,李儒將董媛送回院子,自己返回書房繼續處理公務。等他坐到桌案前時,立刻發現了不對。當初他離開的時候,特意將一側的文書擺成了斜線。
但是現在,那排文書擺放的角度卻變成了直線。這說明有人進過他的書房,同時還翻找過什麼東西。意識到不妙的李儒,立刻招來院中護衛。
“我問你們,我和夫人離開院子後,都有誰來過?”
“回尚書,並沒有進入您的院子啊。”
護衛如實答道。
“沒人?”
李儒聲調陡然高了幾度,接著目光灼灼的看著幾名護衛,厲聲問道
“你們幾個,確定一直在這裡守著嗎?”
在李儒刀鋒般眸子的注視下,一名護衛扛不住壓力,開口蠕蠕道“隻有剛才有一名侍女叫我們搬東西,我們這才走開了一會。”
“那名侍女是哪個院中的?”
李儒趕忙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