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沒有闖禍,但孫兒確實做了錯事。”
朱炫還是照常地,行了一個跪拜禮,再起來說道:“孫兒做了一件,對藩王不好的事情,不尊長輩,無視朱家血脈,專門來找皇爺爺賠罪的。”
召見朱有爋和朱孟炯兄弟的時候,朱炫隨心所欲地做了。
可是,做完了,他又感到不妥。
宮裡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皇爺爺?
他認為朱元璋一定知道了什麼,儘管不是知道全貌,但大概猜到一些,再把蔣瓛或者趙雲勝喊過去問一問,錦衣衛的人肯定承受不住壓力,什麼都說了。
朱炫有些後悔,應該暗中進行,彆讓皇爺爺知道的。
現在也隻好過來坦白,來之前還讓太醫在外麵等著,萬一皇爺爺氣不過來,承受不了刺激,太醫還可以第一時間進來救治。
想法大概就是這樣了。
與其說是過來認錯,還不如是來坦白的。
把真正發生了什麼,都說出來。
“皇爺爺,孫兒發現……”
朱炫來到老朱麵前,正要把一切都說了。
可是,話還沒說完,朱元璋打斷道:“行了!咱不想知道那些事情,既然你要瞞著咱,那麼繼續瞞下去,咱還要留著好心情,親眼看到文珪長大,其他的咱不在乎。”
朱炫:“……”
由此看來,錦衣衛的人,確實說了什麼。
但是,又沒有說完。
朱元璋知道有些事情被瞞著,還心甘情願被瞞下去,既然不能知道,那就不想知道好了。
“皇爺爺真的不想知道?”
朱炫問道。
朱元璋笑了,搖頭道:“咱真的不想知道,你的事情,你自己負責,反正咱相信你。”
“多謝皇爺爺!”
朱炫鬆了口氣。
隻要老朱不生氣,不被氣壞身子,那麼就夠了。
朱元璋又說道:“你長大了,有些事情,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另外……你也做得很好,心裡有咱,知道這件事需要拖下來,等到咱不在了再動手,好讓咱最後這幾年,過得安心一點。”
其實知道那些兔崽子有可能亂來,他就安心不下來。
朱炫輕聲道:“皇爺爺放心,孫兒答應過,不會手染我們親人的鮮血,一定不會做得太狠了。”
朱元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不!有必要的時候,手染鮮血,還是無可避免。你不想染,可以讓其他人染,不狠一點,坐不穩江山,必須記住了!”
他的觀念和想法,也在逐漸改變了。
主要還是那些兔崽子,傷他傷得太深了。
不殺幾個人,不用血來震懾,其他兔崽子不知道害怕。
比如老四都成了庶人,還不足夠震懾所有藩王,不夠殺雞儆猴,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皇帝,手段一定要狠!”
“皇帝就是孤家寡人,注定了要多殺幾個人。”
“殺得他們怕了,他們才會敬畏你!”
“比如咱,以前殺貪官,殺得不少官員,夜晚做的噩夢都是咱在殺人,最後對咱服服帖帖。”
“這才是帝王手段。”
“但殺人,又不是濫殺,而是殺該殺之人!”
“其實咱也有點後悔,殺貪官的時候,寧可殺錯,殺了不少無辜官員,不過……他們也死得其所,他們死了,天下官員也就怕了。”
朱元璋說得相當認真。
把怎麼殺人,都教給朱炫了。
還告訴朱炫,可以殺藩王,殺那些皇叔、堂兄。
朱炫:“……”
皇爺爺的殺心,還是太重了,不過也正常,作為一個廝殺了半輩子的人,重一些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