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鄴城?!”
公孫度和公孫康一臉錯愕的看著王驍,他們父子二人似乎都沒有想到王驍居然會這樣做。
唯獨公孫恭看上去很是平淡。
似乎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一樣,依舊是低垂著雙眼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有這麼意外嗎?”
王驍看著二人,然後眉梢一挑看向公孫恭說道:“你們自己看看,公孫恭不就挺冷靜的嗎?完全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啊?”
“回丞相,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必然是要去鄴城的,所以一個人去,還是三個人一起去,對我而言並無什麼不同。”
公孫恭的語氣中帶著順從與平淡,就仿佛是深夜中的一眼寒潭,掀不起一絲波瀾。
“有趣,當真是有趣啊。”
王驍聽到這話之後,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神情:“你怎麼就這麼平靜?要知道這可是去當質子啊。”
“當質子是寄人籬下,察言觀色,在這裡也是同理,因此在什麼地方對我而言都無所謂,唯一會覺得不適應應當隻有我父親與大哥。”
公孫恭在說到父親與大哥的時候,語氣不自覺的便恭敬了起來。
但是公孫度卻依舊對公孫恭相當的不滿,當即便開口訓斥了起來:“放肆!你就是這樣跟你的父親和大哥說話的?你本就應該是質子,這是為了我們整個遼東,為了公孫家,彆忘了是誰給了你這條命!你要知道感恩!!”
家族在這個時代,永遠都是第一位。
再也沒有比家族更加重要的存在,這就是世家的規矩。
尤其是像公孫恭這樣人,他出生就是天閹,放在其他世家是要直接淹死的。
但是公孫度卻留了他一命,就單單是這一點,放在這個時代便是應該滿懷感恩的。
但是剛才公孫恭的話語中明顯帶著一些怨氣,這是公孫度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所以公孫度當即便開口對公孫恭訓斥了起來。
“我……”麵對公孫度的斥責,公孫恭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但最終依舊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王驍靜靜地看著公孫度在訓斥公孫恭,以及旁邊一言不發,但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公孫康。
“吵完了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王驍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他們感覺到如寒冬臘月一般的寒冷。
霎時間,好似四周的氣溫都低了好幾度一般。
公孫度也立刻便放棄了訓斥公孫恭,轉而是對王驍畢恭畢敬地說道:“丞相,此事是不是得從長計議一下啊?”
“照理來說,質子這不是送一個就行了嗎?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的,怎麼這下卻是我們公孫家三人都得去?如此一來遼東這怎麼辦?”
公孫度覺得他既然是自願歸降的,並且全程都沒有反抗過。
按照古往今來的規矩,他都應該保留一部分的權力,繼續留在遼東才對。
但是很顯然,王驍並不打算這樣做。
反而是一副理直氣壯地對公孫度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