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她回報父母的時候,她不想,也不甘心自己這麼沒用,連孝順爸媽的機會都沒有。
護工拉了溫黎一下,小聲道“其實,叔叔並沒有按時按量服用那個藥。”
“你說什麼?”溫黎睜大了眼睛。
“就你說的那個藥,不知道叔叔從哪裡打聽到了價格,他說太貴了,又見藥隻剩下不到半瓶,他就不肯按時按量吃了。一天三次改成了一天一次,要求一次兩粒,叔叔也隻吃一粒,他說這樣就夠了。”
“這不是胡鬨麼。”醫生先發火了,“藥品的服用劑量都是通過嚴格的實驗數據確定的,病人怎麼能不遵醫囑胡亂服用?他一天就吃一粒,難怪血液裡藥品濃度不夠。”
溫黎心裡沉沉的。她能理解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上一輩人苦慣了,什麼都舍不得,寧願虧了自己,也不舍得給孩子添麻煩。
都是她沒用。
“醫生,如果我爸爸按時按量服用普瑞特,他還有沒有痊愈的可能?”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病人在術後三個月才感染並發症,說明普瑞特對他是有治療效果的。我的建議是繼續服用,至於能不能痊愈,就要看個人體質了。”
這話給了溫黎很大的希望。不管用什麼手段,丟多大的臉,她都要儘快搞到普瑞特。
她在醫院待到了天色黑透,確定溫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又跑去骨科病房陪著溫母說了會兒話,眼看著到了病房熄燈時間,溫母才把她趕走,讓她早點回去休息。
“彆一直操心我和你爸爸,我們好著呢。把自己照顧好,瞧瞧,這才幾天,我們家小公主都憔悴了。”
溫黎讓溫母放心,笑著走了。
她沒回家,直接打車去了霍遠琛的公寓。
霍遠琛沒在家,她也不肯走,倚在門上等他。後來等累了,乾脆坐下來,雙手抱膝,十分有耐心。
霍遠琛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門口蹲著個慘兮兮的女人,小小地縮成一團,下巴一點一點地打瞌睡,沒有化妝,頭發也披散下來,看上去實在狼狽得很。
他沒有多少同情心,隻覺得溫黎擋了他開門的路,走過去,腳尖踢了踢,像踢一堆礙事的垃圾。
“讓讓。”
溫黎陡然醒了,眼睛迷離成一條縫,看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還在霍遠琛家門口。
男人羊絨大衣上還帶著寒氣,肩頭幾點水珠,也不知道外麵是下雪還是下雨了。走廊燈光朦朧,照在他臉上,五官俊美得仿若神明。
她被他勾得心癢癢。
“霍教授。”
她低聲喚他,剛睡醒的緣故,嗓音有點啞,說不出的曖昧,“我想你了。”
嬌滴滴地說著,便朝男人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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