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鬥篷的人視若無睹,拎著一個個背簍走進去,將那些藥草分門彆類收納好。
做完這一切,又慢慢走回了山洞附近,隻安靜站在門口等著男子的呼喚。
可沒多久,小雨淅淅瀝瀝落下。
男子依然沒出聲呼喚,裹著鬥篷的人就繼續站著,任由雨水將自己從頭淋到腳。
雨越下越大,從淅淅瀝瀝變成了傾盆而下。
裹著鬥篷的人仍安靜站著,隻是眸光微微向上向前,落在了不遠處的蜂箱上。
與此同時。
帝都也下著瓢潑大雨,如豆大的雨珠打在地上、窗台、屋頂,不斷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
薑玉珠坐在陰暗的閣樓之中,雙腿蜷起,低垂著頭,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聽著雨聲。
原本絲滑光亮如綢緞的長發隨意散落著,已經有了些許的枯燥,甚至還有幾處的打結。
可她全然不在乎,也不在乎隨著下雨而蔓延的冷意,更不在乎空氣中彌漫的腐朽黴味。
她隻安安靜靜地聽,聽那些滴滴答答聲。
她一邊聽一邊想,曾經雲清渺被關在這裡的時候,是不是也隻能這樣聽著雨聲,任由濕意和冷意逐漸爬上全身。
沒有可以烤火的壁爐,沒有可以取暖的暖氣,沒有可以保暖的厚衣,也沒有一口熱湯一口熱菜一口熱飯。
甚至,連一雙可以供給些許暖意的襪子都找不著。
她從前隻知道雲清渺過得不好受儘虐待,可她不知道,這樣的苦日子是無比的難熬。
在她被關進來的頭幾天,她還會覺得崩潰萬分。
因為光是聞著那些黴味,她就受不了一直乾嘔。
還有時不時會鑽出來的蟲子,更是讓她被嚇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她崩不住哭了許多次,敲門求著人把她給放出去。
然而除了按時送來的簡單飯菜外,並無彆的回應。
熬了幾天,她雖還是無法習慣,但總歸是能在這處閣樓安靜待著了。
在她逐漸學會了忍受後,她才意識到雲清渺從小到大活得有多麼痛苦。
不得不說,她對雲清渺的情緒一直都很複雜。
她既可憐雲清渺的悲慘,又無法拒絕雲清渺的氣運,同時也厭惡如同附骨之疽的自己。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做出那些令薑家上下大怒的事。
“咚咚咚!”
門忽地被拍響,讓薑玉珠回過神。
她先站起身,緩了緩雙腿的麻勁兒,然後才慢慢走過去開門。
她原以為是到點了,傭人來送飯了。沒想到打開門後,看見的卻是薑望北。
“小北?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