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半夜才醒來。
肚子有些餓，但能忍。
床邊，空空如也。
她伸手摸了摸，沒有溫度。
他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
她感覺不到房裡有彆的氣息，慢慢爬起來。
門這會兒忽然輕輕打開，外麵一抹亮光投射了進來。
周玉也愣愣地看向逆光處那道頎長矜冷的身影。
裴度沒有馬上開燈，走進來，將小燈打開，“醒了？”
“你又去工作了？”
“有些事需要我處理，”裴度伸出大手，輕撫過她的額發，動作溫柔，“餓嗎？”
“有點。”
“他們準備好了夜宵，洗漱再下樓。”
他收起手，轉身出去。
周玉也簡單的洗漱一下。
走時，她看了眼擺放整齊的男士用品，還有她在使用的女生用品，神色微閃。
他知道自己會過他這邊？
還是每個房間都有這樣的男女配製用品？
院子裡的大燈開得很亮。
外麵還有一些活動留下來的痕跡，應該是他們生火做吃的了。
客廳裡，裴度剛交代劉覺辦事，轉身示意周玉也過去。
“明天陪你走一趟邊緣城，那邊都準備好了，”裴度給她拉了椅子，邊道。
“你這邊的事不忙？”
收尾工作總要做吧。
“也沒必要非得我在場，”他隻把控全局。
要是總由他出麵處理這些事，一百個裴度都不夠用。
周玉也點了點頭。
他們吃完了夜宵就去了院子外麵，周玉也看到這裡的戒備並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的緊張，猜測道，“楚家還有在逃的人？”
“楚家那位少爺逃了，”裴度道：“已經發現了他的痕跡，有些事他們願意配合，我們這邊也不會趕儘殺絕。”
意思是說要放他們其中部分人一馬？
周玉也沒有對他在做的事指手畫腳。
“當年謀劃那些事的人，不會輕饒。”
“這些事倒也不必跟我說得太清楚，”周玉也隻在意真正的主謀。
裴度帶著她在前麵幽暗的長道走著，因為發生了不少事，這邊的公路都沒有車行動，有部分的路燈都沒亮。
安靜得隻能聽見蟲鳴聲。
有一種安逸感。
周玉也的手被握住，與她的五指並攏。
他的手心很燙。
周玉也都懷疑他是不是因傷發燒了。
“以後你也是一份子，北夏洲政策開放出去，雙方接連，很多事都會朝好的方向改變。”
看著這樣的裴度，周玉也沉默了。
雖然看太不清楚他此時的眼神，可她能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
等這一天，已經有十幾年了。
他終於替家人做到了……
這種感覺，是說不出來的。
周玉也慢慢的回握著他，“裴度，相信北夏洲在你的治理下，會越來越好。”
周玉也的話讓裴度心中一暖，“你會在我身邊嗎。”
“我現在不就是在你的身邊？”周玉也知道他在問什麼，就是裝傻。
裴度轉到她前麵，低頭親在她的鬢邊。
周玉也眨了眨眼，“突然這樣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