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3。
南嶼醫院門前。
嚓————
一陣撕裂的刹車聲中,特勤suv甩尾急停,掛著石膏的女人踹門而出。
年輕的秘境事務員早已守在帳門前,眼見石膏女凝目殺來,他嚇得隻敢低頭展開彙報:
“6位尖兵身份核實無誤,於2點整全隊進場。
“清理時限是三小時,算法預計清理時間是55分鐘。
“至今為止秘境情況穩定,他們應該即將完成清理。”
“語速倒也不用這麼快。”白晝行至事務員跟前問道“剩餘容納空間”
“預估0個強度以內。”
“有的沒的先試試。”白晝就此回身揮手道,“去吧寶子。”
剛剛下車的中田立刻抬了抬墨鏡,而後幾個極不合理的健步直接跨出十來米,邁到秘境入口抬手一貼。
毫無反應,並沒有被吸入,就像摸到了一塊方碑。
果然,他的強度是無法進入的。
事務員隨即說道:“已經篩過了,新海市及周邊範圍內並沒有強度0以內的尖兵,全聯盟範圍倒是有一些退休、殘疾和身中詛咒的尖兵,需要破格征召麼”
“不必,來不及了。”白晝凝視著入口道,“送個普通人進去倒是來得及。”
安全員吞了口吐沫道:“恕我直言,要求非尖兵身份的人進入秘境屬違法行為。”
“不用你提醒。”白晝這便走向臨時營帳,“我違的法比你讀的法還多。”
技術員聞言,難免肅然起敬,這便抬手做請:“陳雪見的主治醫生已經來了,他就住在旁邊的醫院宿舍樓。”
“嗯。”白晝這便掀簾進帳。
帳裡坐著一個戴眼鏡的青年男醫生,見白晝來了忙局促起身,有些顫音地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南嶼醫院精神科4級主治醫師,熊軒。”
白晝簡單打量了一下,小夥子小鼻子小眼,人也很文弱,就是努力學習的正常人該有的樣子,卷入這種事隻能算他倒黴了。
白晝就此上前伸出右手:“秘境安全局新海分局調查員,白晝,也是4級。”
“您好您好……”熊軒半躬著身子握手道,“您這個氣場,說級我都信……”
“保守了。”白晝歪嘴一笑。
“啊”
“哈,我是說這馬屁拍的保守了。”白晝這便拉來椅子請熊軒落座,“好了,放鬆玩笑結束,下麵請你介紹一下陳雪見的情況,我想聽資料上看不到的。”
“這個……”熊軒有點跟不上白晝的節奏,但還是很快正了正椅子落座道,“第一次見她還是9年的事……”
“倒也不用從那麼早說。”
“沒辦法,必須得從開頭說才能說明白。”熊軒無奈道,“我剛才在這裡已經組織過語言了,儘量5分鐘說完吧。”
“好吧,請。”白晝這便走到飲水機前,自行翻出袋裝紅茶泡了起來。
熊軒也也舒了口氣,娓娓道來。
“年半前,也就是9年的下半年,我還在彆的醫院實習,跟著老師隨診。
“那會兒陳雪見正在上高三,是被她母親硬拉著來的。
“當時她就很瘦了,因為她相信母親在飯裡下慢毒,企圖不聲不響地謀殺她。
“這種情況其實挺典型的,常規檢查過後,老師很合理地就診斷為妄想性障礙,也可以說是被害型妄想症。
“當時情況還不太嚴重,於是老師建議保守治療,適當用藥,一月一診。
“但用藥三個月後,她病情並沒有任何好轉,並且認為醫生也在害她,開始抵觸用藥。
“此時的她已經完全不信任老師了,老師就問我願不願意接手,我也正好想要這麼一個主治的機會,就順水推舟地接手了陳雪見,按照正常流程小心翼翼地展開治療。
“她畢竟是我的第一位患者,我也難免更用心一些,談話的時候都和聲細語,像個朋友一樣,我甚至還違背了老師的告誡,加了患者的私信,隨時隨地接受她的問詢。
“唉……我真不該加的……真想回去抽自己……
“哦……抱歉,我繼續說……
“之後的那半年裡,我與患者保持著溝通,她就算淩晨發信息我也儘快回複,小心地疏導,於是很快,我獲得了患者的信任,她也越來越配合治療,主動用藥,病情自然也有了明顯好轉。
“那段時間,她雖然對父母仍有很強的防備心,但不認為他們想殺她了,隻是覺得他們討厭她,想把她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