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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輪紅日漸起的清晨中,李清明的車隊依舊在河道上一路狂奔。
即便是塚這樣的怪物,推著三個人跑了這麼遠此時也已經明顯脫力,推車的輪子更是早已變形。
好在,從杜晨留下的路標編號來看,距離營地已然不遠。
李清明此時也聽完了k對西側營地的事件描述,雖然不得不承認許美佳有點東西,但對k的策略難免也產生了一些意見,一邊跑一邊說道:
「我承認,你和巴迪亞被森林奇跡的強度壓製了,外加林沅芷蠢得超乎想象,你的操作空間的確十分有限,但也正因如此,你才更該萬分小心,避免一切正麵衝突。」李清明輕抿著嘴搖頭道,「如果是我的話,當許美佳喊出‘有賊"的時候,就知道一切已經完蛋了,我會放棄擊殺直接逃跑,那樣的話當森林奇跡隊員趕到現場後,發現你將補給丟在這裡,並沒有拿走,大概率也就沒心情再追。」
「???你這才有問題吧?」k坐在小車上瞪目道,「偷補給的背包明明是綠色新生的,而且裡麵還有很多我不需要的補給,傻子都能分出是非,跑了不就洗不清了!」
「傻子都能分出是非?」
「……呃。」
「既然你當時決定擊殺許美佳,就說明你潛意識已經有了判斷,如果給她開口的機會,林沅芷會站在她那邊不是麼?」
「……」
「承認吧,你當時被情緒支配了。」李清明點頭道,「你無法容忍憋屈逃亡,受不了被冤枉,必須現場解決。退一步說,如果你擊殺成功了,然後呢?」
「然後……會跑吧……」k低著頭道,「不可能等林沅芷過來說明情況辨明是非,她許姐就這麼掛了,一定會發瘋似的拿我當叛隊處理……呃,這麼說的話,的確應該一開始就跑,直接和巴迪亞撒丫子跑到你這邊也就沒這麼多屁事了。」
「當然對你的行為也有另一種解釋。」李清明調笑道,「你也許是善心作祟,不忍看到許美佳把森林奇跡玩死,這才沒有直接逃跑而是試圖幫他們除掉後患。」
「你給我滾!!」k鼓臉怒道,「再有一絲善心我是狗!現在開始,沒人比爺更邪惡!」
說完她又一個側身眯眼道:
「嗬,輸了開噴誰不會,你還不是也把許美佳放走了?直接讓這位大姐啃腦子還哪那麼多屁事?」
「同意!!」推車的塚當即喊了一聲,但見李清明的神色立刻改口道,「同意個屁!主人運籌帷幄伏線千裡,豈是我等能妄議的!」
聽到這個,李清明的神色卻一點也沒好轉,反而勾起了彆的事情。
「你乾得也很棒啊,塚。」李清明微微眯眼道,「感覺到哲布接近時扭臉就跑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塚頓時一臉狂汗,「那……那是生理反應……大塊頭太強了……塚……塚不敢影響主人的戰鬥。」
「好在結果是對的。」李清明哼笑道,「你逃跑這件事本身就是個預警信號,讓哲布看見你也會很麻煩,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還這麼做。」
「!!!對對對,塚就是這麼計劃的!不愧是主人,瞬間就領略了。」
「不過話說回來。」李清明歎道,「確實該果斷點解決許美佳,拖那麼久是我有點欣賞她,想再看看她的表現。」
「哎……算了,這也怪不得你。」k歎道,「誰能想到哲布也來這個,就算能想到,也不會想到哲布會突然殺出來,這大哥也是神經了,就獵這個水平,真不知道怎麼進的前百,這麼看向導的作用真的很大,沒了程星海他們什麼都不是。」
感歎之間,遠處的營地已經依稀
可見,李清明就此命令車隊拐彎上岸,踏著枯枝乾葉,一路來到了神秘地點,指著一處小土堆喝令塚對地開掘。
塚當即扔了小車,像土撥鼠一樣趴地狂挖,隻是這裡的土壤明顯鬆了很多,她才挖了幾下便挖出了一個補給箱,根本還沒儘興。
「我去,還能這麼用的……」k也是開了大眼,直直地看著塚將兩箱補給搬到了車上,「這又是……」
「留給你們的補給。」李清明說著按開了箱蓋。
k探頭望去,險些喜極而泣。
箱內滿滿的都是未開封的純淨水和麵包和黃桃罐頭!
好多,好多!
「這……這你都能省下來……」k看著李清明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想了半天後隻好當場投誠,「邪神!從今往後爺隻信邪神!」
「彆來這套,自己人也給我明算賬。」李清明指著兩大箱補給道,「這些,500萬,外加今天的出工費500萬,再算上之前寄存在你那裡的300萬贓款,現在總共1300萬。」
「呃……」k狂擦著汗道,「今年怕是要多找點活了……」
……
西側營地。
晨光的沐浴下,躺在地上的林沅芷恍恍惚惚地睜開了雙眼,如同每天清晨一樣醒來。
但她能感覺到。
不一樣了。
一切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看著眼前枯萎的巨木和逐漸映紅的天空,她祈禱著,祈禱這一切隻是一場夢,自己隻是昏睡過去了,營地裡的所有人都還活著,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連期待都還來不及。
「嗨。」
一個陰沉的聲音,瞬間將她拉回了地獄。
林沅芷一個哆嗦起身,望向了聲音的來源。
是周亞軒,他正蹲在寸頭男隊員的屍體旁,嘴裡仍在咂摸著什麼,唇邊還殘留有一些白色乾癟的腦體組織。
再看那個隊員,腦殼已經被掏開了,裡麵空空如也。
林沅芷陷入了漫長的驚愕,接著瘋了一樣抓起身旁的枯枝,一個蹬步前躥便要與周亞軒拚命。
噠。
周亞軒卻隻笑著打了個響指。
頓時,林沅芷的身體僵在了原地,兩眼也逐漸放空。
就在這一個瞬間,憤怒,恐懼,震驚,一切情緒都蕩然無存,像是被抹去了。
看到她的表現,周亞軒則異常興奮。
「感受到了麼,沅芷?這就是規則的偉力,現在的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延伸。」他說著,舔淨了嘴角站起身,恣意地展開了雙臂,「這才是秘境的本質,是生命!這裡的一切都是主宰的生命,所有秘境生物都是他的延伸,除了我們。我是獨立的,而你是我的延伸。」
「…………」一陣漫長的凝滯後,林沅芷看著地上空空的腦殼,再次獰目攥起了樹枝。
「哦不,彆彆彆,彆再逼我。」周亞軒忙抬起手道,「理論上,我可以抹去你的全部記憶和人格,讓你淪為一隻完全聽命於我的行屍走肉,但那樣就沒意思了不是?記憶和經曆鑄就了你,有了這些你才可愛,一切才有情調。所以,彆再逼我。」
「…………」林沅芷再次陷入了僵默。
「行了,沒什麼好生氣的,寶貝。」周亞軒則指著地上的腦殼笑道,「這幾位早就死透了,吃掉他們純屬廢物利用,這很環保不是麼?」
「…………」林沅芷緩緩長大了嘴,不知該如何作答。
「來,坐下,聽我慢慢說。」周亞軒壓了壓手,「再說一次,我們的關係相當於主宰和它手下的秘境生物,我可以隨時抹去你的記憶和人格,彆逼
我動手。」
林沅芷聞言呆頓片刻,而後忽地抬手抓向了自己的心臟。
手臂比預料中還要順暢地穿體而過,隻是連一滴血也沒流,除了迸發出一些黑色的能量碎片外再無它物,更彆提什麼心臟。
然而劇痛確是貨真價實的,疼得她叫都叫不出,隻當場跪地抽出了手臂。
伴著更多黑色能量的外溢,她清楚地看到自己左胸的黑色洞口。
像是那些曾經被自己擊殺的秘境生物一樣。
呆滯,乾嘔與劇痛之間,周亞軒皺眉起身走來,輕輕抬手按在了洞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