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嚓——
又什麼東西被劃開了。
嘶嗡——
周亞軒再次揮翅而去,像個結束衝鋒的騎兵。
咚咚——
一對鐵拳,連同哲布的兩條小臂一並掉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空的黑幕中傳來了喪心病狂的大笑,「k啊!!你不知道哲布是個傻子麼!!!你搞這種轉折他怎麼可能反應得過來!你們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默契!!」
k匍匐在地,看著哲布一雙斷臂中爆出血柱,整個人也都瀕臨崩潰:「對不起……我……我隻能這樣……隻能在最後一刻說出預判……否則他會改變策略……」
「沒事!!你做的對!!是位優秀的隊長,繼續!」哲布卻隻一吼,瞪著已有些暴突的雙眼張開一雙迸血殘臂再次護在了隊伍正前,「我還在!!繼續!!」
「好好好,繼續!!!」周亞軒狂笑一聲,黑幕再次壓來,「下一輪"猜不對就死"衝鋒又來了哦!」
雖然已近乎崩潰,但k在與黑幕相觸的那一刻還是再次吼出了她的預判:「太陽!!!守護太陽!!」
哲布頓時一個扭身準備撲去,然而雙腿卻一軟,暈沉著直直向下栽去。
「不……」他想要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沒有,就連眼睛也已有些看不清,「我……可以……我……」
嘭!!!
一聲裂響過後,周亞軒再次揮翅而去。
回身望去,一個男人被直直擊飛了十幾米,咚地一聲撞到了樹上,癱軟墜地。
可即便如此,他懷中卻還死死地抱著那一對鐵拳。
再看那鐵拳,金屬的外表上已經現出了兩道清晰的爪痕。
「嘔……」男人嘔了口血,但發型卻絲毫沒亂,瀟灑地比出了一個大拇指,「守住了……帥……吧……偶像……」
說完,他便頭一歪,再無言語,手裡的鐵拳卻一點也沒鬆。
可來不及為葉淺哀悼一秒,黑幕已再度壓來,隻是這次的方向發生了微妙的偏移。
「天才……連續三次都猜對了!k你真是個天才!」周亞軒嘶聲狂笑道,「那現在呢?我去吃葉淺了!!你又該怎麼辦!」
「放棄!!」k沒有任何猶豫,揮淚將身旁的人推向基地口,「放棄葉淺,我們逃進地洞!!!」
「不行啊!!!」唐糖被推得一個踉蹌,反倒蹬地回身衝向葉淺,「你們去吧!!我要幫他!!!」
「來不及了笨蛋!!!陣型是我們的一切!!」
「我不管!!!」
嘶吼之間,黑幕再度俯衝壓下,瞬間吞噬了死去的巨木,吞噬了枯萎的矮叢。
也就在它即將吞入葉淺額頭的那一刻。
"腎上腺素,啟動。"
靈感:150→0】
強度:55→101】
與此同時。
一根炸出了音爆的棒球棍卷著虛影如彗星般砸入了黑幕。
幾乎就在旁人意識到有這麼一個東西的那一刻,「呯」地一聲脆響傳來,整個黑幕都像個巨大的棒球一樣被這一棍擊出。
「嗚!!!!」接踵而來的是周亞軒的痛叫,「腦子……我的腦子……怎麼又這樣了……怎麼又這樣了……」
被擊飛黑幕開始向上空升騰,他顯然準備再度飛上高空。
可就在此時,一個疾馳而來同樣看不清麵目的黑影如獵豹般縱身躥起,直入黑幕。
黑幕內部。
周亞軒上半個腦子已經被什麼東西砸爛,他什麼都看不到,自己也陷入了黑幕的癲狂之中,他所有的一切念想就隻剩下逃跑,逃跑,儘一切所能地逃跑。
然而下一瞬,他卻突然被什麼東西撲到了,被扼在喉間,整個人向後墜去。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刺進了他的耳朵。
「還是這麼弱啊,周亞軒。」
「不……不……不不……」周亞軒拚力振翅掙紮,想要飛高些,逃掉,逃掉。
可那雙手卻已抓住了他的兩條翅根。
「這個,不屬於你。」
刺啦!
雙翅被連根扯裂,卷著黑漿向左右擲去。
「啊啊!!!!」周亞軒再是一聲尖嘯痛叫,整個人都向下墜去。
他想掙紮,想反擊,但那人卻已以一股恐怖的力量鉗在了他。
「這個,也好多餘。」
刺啦!
「啊!!!」
「爪子也好醜。」
刺啦!
「啊…………」
轟——
他終於轟然落地。
這雖然隻是短短幾秒的折磨,但七零八落的已不僅是他的肢體,就連靈魂也都在這驚懼間開裂。
「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他殘存的頭部隻剩下真真虛弱的顫吟著,「但至少……解脫了……我要……解脫了……」
「開什麼玩笑,地獄才剛剛開始。」那聲音卻又繞到了他的耳畔,「一直想做個實驗,探尋一下主宰裡麵是什麼……」
與此同時,什麼東西***了他肢體的斷麵,開始在其間搗滾撕扯。
「彆……怎麼還……啊!!!
「夠了……夠了……啊!!
「殺了我!求求求你……
「給你吃……吉小祥給你吃,我再也不敢了……
「啊……啊……你是……男人中
的男人……男人中的支配著……巔峰!巔峰可以了吧……
「嘔……哢……」
聽著這一聲聲痛徹靈魂的尖嘯,便是黑幕外的眾人也難免心頭發悸。
最初,黑幕裡麵扔出來了一對翅膀,然後是一對手臂,接著是一對利爪,而現在,什麼尾巴,皮毛,腸啊肚啊之類的都開始往外扔……那個雄壯的身體反倒成為了一種罪孽……
當然,外麵的人倒也沒在看戲,早在那個黑影撲入黑幕的第一時間就前去確認了葉淺的傷勢,並開始為哲布包紮。
隻是即便此時此刻,他們依然不是很確信,剛剛進去的那個東西到底是李清明還是什麼比主宰還要可怕的東西。
也就在他們疑惑之間,黑幕終於幽幽散去。
中心,是一個隻有鼻梁以下半個腦袋,以及一個孤單軀乾的周亞軒。
此時他連尖叫都已經發不出了,隻剩下了虛弱垂死的呻吟,似乎在哀求死亡快些來臨。
他的四周淌滿了華麗的黑漿,有種爆炸潑墨的美感,各式內臟殘肢像是抽象畫作一樣七扭八歪地散落著。
那個拚湊縫合的奇美拉,現在被拆解了,並以平麵形式鋪展開來,鑄就了一副版畫風格的鷹身人。
不知是故意精準拆解還是什麼詭異的巧合,即便這些殘肢如此鋪展,卻似乎仍與軀乾相連,無論是殘肢還是黑色的內臟,都沒有立刻化作能量散溢,而是依然在堅強地搏動著,即便這堅強絕非它們本體的本意。
而在那副活著的畫作的底端,黑衣服的男人心滿意足地靠坐在了樹旁,對著熱乎傑作欣賞片刻後,才轉望向眾人。
「優秀的堅守,每個人都做的很不錯。
「唯一失職的是我,我追的太遠,沒做最壞的打算。」
眾人聞言心頭一恍,突然被這個人肯定了,有點不知道該作何表達。
李清明也顯然不期待他們的表達,目光已經落在了兩位傷員身上。
「唐糖,把哲布的手包起來,還接得上。
「順便,在葉淺耳邊說"張青依來了"。」
「啊……」唐糖呆應一聲,連忙奔上前去從葉淺手裡搶來了哲布的雙手,順便將信將疑來了一句,「張青依來了哦」
「嗯?!!」葉淺登時猛男暴起,一邊故作冷靜地嘔出嘴裡的老血一邊驚望四周抓起了發型。
眾人心頭最後的大石也才終於落定。
而李清明早已望向了眼前新鮮冒汁的畫作。
「最後。
「男人中的男人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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