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關心他的死活?”
顧酌疏離得陰翳,完全沒一絲人味,那雙眼睛冰冷得跟死物無異。
“從他想炸死我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黃緒達也是。”
薄紂對顧酌是真發怵,有時候假笑都笑不出來,忍不住提醒:“你也遵紀守法一點,好歹是拖家帶口的人了。”
“以後難保還有兒子呢,彆總把‘殺呀’‘死呀’這些掛在嘴上。”
顧酌冷冷瞥了薄紂兩眼,看得薄紂心慌。
江風一拂,打了個顫栗。
“看我乾嘛?”
薄紂的臉上鋪了一層粉底,卻也難掩表層的暗紅。
顧酌收回眼:“真有那麼招人?臉都快被打爛了,還往他跟前兒送?”
要說知嶼有多招人喜歡,顧酌覺得一點也不。
偏偏薄紂口味重。
“一次沒打過,下次去想打回來情有可原,你次次去送人頭,也不報複人,純找抽?”
“口味真獨特!”
薄紂邪魅勾笑,真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你這麼知道我沒報複?”
“方法不一樣而已。”
知嶼打他一巴掌,他就親人一口,再打繼續親。
就看誰先受不了。
當然,目前為止,戰績未嘗一敗。
“不過確實該換個法子了,他最近手都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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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酌臨近晨昏時才回來,躡手躡腳推開臥室門,放輕步子,就怕吵醒人。
床上的男生隻露了幾綹發絲在外,睡得側斜,被子也掉到了地上。
顧酌褪下疲乏的外衣,等不及的鑽入他的溫柔鄉中。
好香。
和老婆貼貼。
人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被擾了清夢,就開始直哼哼,帶著委屈,好似要哭了一樣。
“顧酌,困呃……”
吃不了肉,但喝點葷湯也行,清湯寡水的日子他是過不了的。
知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東西在蹭他的頸窩。
不同於小狗軟綿的毛發,是硬的,還很大一個,壓著他,脖頸處還濕粘粘的。
感覺要被大狼狗吃掉了。
“好困嗚~”
“彆折磨我了。”
見人真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細縫兒帶著水光瑩亮,顧酌也高抬貴嘴,不折騰人了。
知苑醒得比顧酌早,他知道顧酌是半夜回來的,現在在補覺,還挺想胡鬨把人吵醒的。
報複回來算了。
說著,就跨坐到了人身上,學著顧酌今早的行為,在人耳邊哈氣舔蹭。
男人被吵醒,就強勢反擊。
“大清早,故意撩撥我是不是?知道我耐不住,這樣考驗我?”
聲音完全是沙啞的,就跟被粗糲的磨砂紙磨過一樣。
“還是想挨揍?”
知苑一把人吵醒,就想溜走,卻沒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