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偌大的包廂時不時閃爍斑斕絢光,哄鬨聲震耳欲聾,重影交疊,更有甚者,舉止淫浪。
各式各樣的信息素纏繞在一起,構成一幅糜.爛又瘋狂的畫麵。
薄紂剛一進入,就被門前的人勾著肩膀帶到了沙發C位。
立刻有人迎麵招呼:“薄哥,來了?”
包廂燈光黯淡,薄紂頷首後微不可察的蹙眉,又不經意間拂開那人攬在他肩的手。
放在以往,他是不會對這種肢體接觸太排斥的,但現在不同。
自從他想睡知嶼開始,就不同了。
不論什麼性彆,都要保持距離。
而且,他覺得那人身上縈繞的濃烈信息素、香水、酒氣,氣味兒又雜又臭。
餘光還瞥見了人堆兒裡頭早已經酩酊大醉的池柏,嘴裡應該還在呢喃不清的囔囔。
要不是要來領人,他斷是不可能來的。
剛一落座,薄紂就有了逃離的架勢。
溫香體軟的oga往薄紂懷裡一蹭,作勢就要坐到薄紂腿上,卻被薄紂粗暴扯了一把胳膊,推摔到了另一人懷裡。
霎時,幾人麵麵相覷,也知道薄紂心緒煩躁。
立即有人上趕著討好:“薄哥,這兒新來了幾個乾淨的,長得很騷,信息素甜得很,我把他們帶來給你瞧瞧?”
“最多十分鐘,我就得走了。”回絕得冷漠,一點情緒的波瀾起伏都沒有。
薄紂的思緒驟然回想到某一晚,自己在知嶼麵前蹦出來的那句淫詞浪語。
——我喜歡騷的。
媽的,當初就不該嘴賤,說什麼喜歡騷的,還列了幾十條的入贅協議,現在還真報應到他自己身上來了。
才圍攏過來的幾人聽到薄紂那話,皆是一臉不解風情的恣笑。
一段時間不見,怎麼轉性了?
以往的薄紂談笑風生,現在不近人情。
一群縱情酒色的富二代中,中就屬薄紂身價最高,眾人對他說話,自然有捧著的殷切。
“這麼早回去乾嘛,家裡又沒人,還不是得獨守空房。”
“換屆這事兒不都板上釘釘了嗎?再說了,這裡頭誰敢泄露出去?”
“薄哥,聽說你最近還跟那個知嶼走得很近,臨月弟弟不都沒和他在一起了嗎?你怎麼還有功夫搭理他?”
那人帶著幾分試探,像是要確認什麼一樣。
薄紂輕蔑冷笑,目光粘在說那話的alpha身上。
“不搭理他,搭理你?”薄臨月沒和知嶼在一起,自己不也沒和知嶼在一起嗎?
輕狂肆意的言語,口吻卻平和綿柔,微眯桃花眼中不慎泛出微弱的暗芒。
溫柔刀,刀刀奪人性命,說的就是薄紂,讓人分不出是警示,還是玩笑。
那人長得機靈中透著幾分賊眉鼠眼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訕笑,打起了哈哈:“自然是不能搭理我的,我長得又不好看。”
有點頭腦的富二代即便是常年累月置身風月場所,但也不是酒囊飯袋之輩,“審時度勢”四個字,簡直就是刻進了骨子裡。
薄紂這人揣著高深,卻裝著散漫,也一笑置之。
起身後朝角落裡不省人事的池柏望去:“好了,最近忙,怠慢了你們,今晚的花銷記我賬上,算我給你們致歉,我得把池柏帶走了。”
談吐間,給足了一群人麵子,恭謙又不卑微,沉浮中又裹挾著虛浮。
剛將醉得半死的池柏提溜起來,池柏就推拒著薄紂的觸碰,又開始嘰裡咕嚕:“彆弄我,我嘔~想吐。”
薄紂“嘖”了一聲,對池柏這種日日買醉的行為,早已經沒了太多耐心。
“自己去衛生間吐了再出來。”
恰逢這時,魚貫而入幾人,穿的都是會所定的一些不太能蔽體的“奇裝異服”,辣眼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