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超級小聲,怕吵到人,因為他看見知嶼蹙眉了。
羊脂玉般的雪膚上敷著一層漣漪薄紅,純白又魅惑,眼眶是腫的,似乎還沾著濕潤的淚。
薄紂怕把人吵醒,又不甘心知嶼沒聽到他愛意的表達。
糾結再三,還是隻敢輕輕湊在知嶼耳後,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低語。
“你是不是也愛我?”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不否認了。”
空氣中沉默得隻有浴缸內泡泡破碎的聲音。
水涼了,再泡下去會感冒的。
薄紂小心翼翼的將人從浴缸內提溜起來,剛把人放到盥洗台上,知嶼蹭的一下,就撲他懷裡,雙手跟水蛇一樣,纏在他後頸。
微弱的輕喃自嫣紅嬌嫩的唇口溢出:“涼。”
軟聲中總感覺有幾絲脆弱。
薄紂本是想給知嶼擦乾身子的,但知嶼既然說涼,就沒把人放冰冷的大理石上了。
他直接托起,帶回了床上,再慢慢擦
還給知嶼擦藥。
夜間溫度低,睡衣也是要給知嶼穿上的。
收尾工作弄完後,房間內的空氣都清新了,薄紂爬上了床,擁著知嶼同床共枕。
床頭有盞燈泛著微弱淺薄的光亮,堪堪有個照明的作用。
薄紂盯著知嶼的側臉,心中柔軟處軟得跟,又甜又軟。
眼睛並不能描摹出知嶼萬分之一的美,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眼裡就隻能看得見知嶼了。
要讓他回想起自己跟知嶼最初的相處模式,他都想給自己兩巴掌,也難怪後來知嶼對他顧慮頗多了。
在遇見知嶼以前,他確實從來沒想過,會喜歡一個人的。
感情嘛,不就那麼回事兒,怎麼可能沒了一個伴侶,就不能過的,甚至要死要活。
後來,他瘋狂打臉。
薄唇貼在知嶼唇側輕擦了一下。
“晚安,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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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這個季節,因為臨近新年,街上張燈結彩,霓虹絢爛,所有人好像都忙碌了起來。
知嶼公司oga多,心思自然也活躍,所以說提議弄一出聖誕慶典。
知嶼想著辛辛苦苦一年,這一年大家都不容易,在公司最危難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離開,索性就定了一個度假村,讓大家都放鬆放鬆。
聖誕那天是周四,知嶼給大家放了周五的假。
但薄紂不行,他得工作。
所以當知嶼收拾好行李要出門時,薄紂是一百個不情願,攔在門口生悶氣,死拽著知嶼的行李箱拉杆不撒手。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知嶼算是見識過薄紂粘人程度的。
比強力膠還厲害。
他哄著即將被丟棄在家看門兒的薄紂:“就一天,你明天下班就能來找我了。”
薄紂唉聲歎氣,整個人儘顯頹靡,一整個落魄修勾模樣,就差抱著知嶼雙腿死纏爛打了。
“我都不想上班了你養我吧。”
在一起之前,我養你吧。
在一起之後,你養我吧。
反差不要太大。
知嶼的眉眼淺彎,笑意清甜明媚。
“養你可以,但你還是得工作。”
“等你明天來找我的時候,我給你準備禮物。”
薄紂合理詮釋了什麼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光禮物?”
不僅貪心,還傲嬌:“其他的呢?”
知嶼時常覺得,自己和薄紂的年紀,以及攻受,應該是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