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兆麟一驚:“有第三個人嗎?”
江遠搖頭:“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的。其實第二個坐標係也沒必要建立的。因為都是基於環境條件的,也就是現場的火焰溫度,周邊條件等等,正巧又是男女兩具屍體,將兩個人分開就可以了,沒必要細化坐標係。”
楊兆麟感覺有點聽明白了,“哦”的一聲,問:“這個坐標係是怎麼建立的?沒看您做這個……”
“就在腦海中建立就行了。”江遠笑笑,道:“法醫人類學,總歸是有些要靠經驗學的。”
“啊?”楊兆麟實在是有點繃不住了。
法醫人類學裡的經驗組成部分確實不少,這就跟工廠裡的技工的技術一樣,科學的部分都在技工冊子上寫著呢,但你光看技工冊子,生產過程的問題一定是層出不窮的。
可要說學,其實技工冊子上的東西是比較好學的,就像是大學裡的課本,多讀一讀,總是能讀通的。
經驗就不是那麼好學了。興許難,興許不難,但沒有師父的話,許多人可能要用一生去總結。
旁邊年輕一點的法醫反而看得明白,拉了楊兆麟一把,道:“師父,你之前沒看過江遠做的法醫人類學的案例嗎?”
“看……也看過。”楊兆麟是下班要回家的那種人,加班的時間太短,自然沒什麼時間閱讀期刊和通報。
年輕法醫小聲道:“我回頭找給您看一下,您就明白了。”
楊兆麟此時從前麵退後了兩步,離江遠稍遠了一些,問徒弟:“明白什麼,你直接說。”
“就明白……”年輕法醫遲疑了一下,小聲道:“就明白,有些人不考北大,他不是因為不喜歡。”
楊兆麟愣了一下,好一會才想明白,抬腳就給了徒弟一下子。
徒弟委屈的道:“師父,臟!”
楊兆麟:“好,你等著我洗乾淨了……”
……
吱……
安靜的解剖室,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站江遠身後的牧誌洋一個激動,當場就把手摸到槍上了。
在場的三名法醫都是不為所動的模樣。解剖室就是法醫的辦公室,辦公室來人再正常不過了,哪裡有人因為辦公室門被推開,就去摸槍的。
戴明生和黃強民聯袂而入,身後是簡婁園和衛師衎等乾警,臉上都掛著似真似假的笑容。
“江遠,這個案子怎麼樣?能繼續做下去嗎?”戴明生關心的問江遠。
“骨片分類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還是要想辦法確定死者的身份。”江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現在的進度。
戴明生微皺眉:“能確定身份嗎?”
不能確定死者身份的無名屍多了,刑警隊在這方麵遇到的麻煩就更不用說了。
江遠看看黃強民的眼神,再道:“現在還不好說,但我覺得是有做下去的基礎的。”
黃強民見狀,立即補充道:“我們江遠在寧台搞的台河工作小組,專門就是做溺亡案件的。確定死者身份,屬於是專業範疇了。”
“那就好,那就好。”戴明生當然希望能有突破,連連點頭,再看向簡婁園,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建議就重組專案組吧。東溪湖焚屍案,就用這個名字,一目了然。”
“是!”簡婁園應了,再猶豫了一下,道:“戴支,不等等具體的線索出來了,再重組專案組嗎?”
刑警最重要的kp就是破案率。所以,許多人報小案或經濟案,很難立案。專案組也不是說重組就重組的。以簡婁園的想法,先照著江遠領導專案組的模式運行起來,抓緊時間進行前期準備就是了,反而是正式掛牌重組什麼的,可以等有了線索和方向之後再說。
戴明生狠狠瞪了簡婁園一眼,道:“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是。”簡婁園趕緊立正,接著就被手下的衛師衎給帶出了解剖室。
簡婁園感覺有點丟麵子,就在下屬(偽)衛師衎麵前吐槽,道:“戴支也太著急了,到時候重組了專案組,案件遲遲不能突破的話,咱又要被人看笑話了,傻不傻啊!”
衛師衎安慰大隊長:“傻的是您。戴支擔心的是咱們專案組還沒重組呢,江遠就把這個案子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