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笑得十分張狂,笑聲持續了好一會,才緩緩止住。
“用三百塊錢拖住我,然後趕緊把你那外室轉移到其他地方藏起來,回頭我找你,你就直接裝傻充愣,甚至還要找公安抓我是吧?”。
“易中海,易師傅,你這彎彎繞可真不少啊?可你不知道,爺們當年走南闖北見過的場麵有多少,就你這點算計還能看不出來嗎?”。
一口道破了易中海內心的想法,雷虎慢悠悠的再次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根煙,目光戲謔的看著對方。
“我.....我沒有,我也是不想把事情鬨到那種地步,兄...爺,你就看在我這把歲數的份上,我現在想辦法馬上給你湊一千塊錢,你拿錢走吧”。
“我隻是個平頭老百姓,我想過安生日子,你們江湖中人不是講究嗎?彆把人往死裡欺負呐”,易中海被對方嘲諷得實在沒有辦法了,
算計也落了空,瞧對方不依不饒的樣子,自己的把柄又被他抓在手中,頓時無可奈何的哀求道。
“不行不行,三千,今天就得看見錢,我給你兩個小時拿錢,你家離這不遠吧?”。雷虎神態自若的靠著水泥管美滋滋的吐了一口煙圈。
易中海眼神掙紮了片刻,仿佛是下了某種決定,撐著冰冷的地麵緩緩站了起來,抬著頭看向比他高了半個頭的雷虎,目光堅韌的盯著對方。
正當雷虎有些疑惑,這老東西怎麼還有膽子這麼看著自個兒,忽然易中海就一頭撲了過來。
在黑市混跡許久的雷虎,也算是久經沙場,早些年黑市泛濫的時候也算是成天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吃飯的人物,
當即就本能的緊繃著身體,拳頭蓄勢準備轟出,打算要狠狠的教訓一下易中海這個老東西。
可突然易中海的身形往左側偏移,在雷虎有些駭然的目光之下撞上了一旁的水泥管道上。
砰的一聲,在易中海小心謹慎的控製之下,額頭右上方頓時被撞破了,一抹鮮血順著額頭緩緩流下。
“你.......你乾嘛呢?老東西,你想不開了是嗎?兒子跟姘頭不要了是嗎?”。雷虎眉頭緊皺的看著嘴角露出謝雪得意笑容的易中海,怒氣衝衝的喊道。
“嘿嘿,哈哈哈,哈哈”。
“我是廠裡的老師傅,我現在腦袋被你打破了,來啊!你把我逼急眼了,我就跟你玩命,我咬死說你知道我的事情,威脅我偷八級工件,還讓我破壞機器”。
“我大不了就去勞改,但我是八級工!廠裡說不定會保住我,我也許隻會成過街老鼠,可是我能換走你的命!”。
易中海齜牙咧嘴的笑著,不急不忙的從兜裡拿出手帕捂著額頭,目光如炬的看著雷虎表情的變化。
隨著時間推移,雷虎的臉上浮現出了易中海所期待的那份凝重與擔憂。
雷虎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老東西敢玩這種路數,敵特的帽子一旦被扣上....不,彆說被扣上,哪怕是有嫌疑,保衛處的人都得把他的皮扒了。
屁股上本來就不乾淨,根本經不起查證,再加上易中海這一口咬下來,恐怕他離吃花生米隻差在采石場裡砸上幾個月的石頭了。
“小兄弟,我也是從那個年代活下來的,我要沒點腦子,我一個絕戶早就被人吃乾扒淨欺負死了”。
“我說了,我隻有三百塊錢!拿著錢你就走,永遠彆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然我活不好,你也得陪著我!”。易中海心裡的怨氣頃刻之間爆發了出來。
眼睛中布滿著血絲,配合上額頭上不斷流下的鮮血,整個人顯得有些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