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外頭刮著暴風雪,校長辦公室的窗戶卻還亮著燈,穿著雪白睡衣,外罩一件紫底鑲金便袍的鄧布利多坐在書桌後的高背椅上,借助燭光翻閱最新一期的《防禦指南》。
“真讓人意外,沒想到我那不成器的玄孫,居然會開辦一家雜誌社,而且風評似乎還不錯。”菲尼亞斯懶洋洋的聲音從畫像裡傳來。
“小天狼星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也更懂得照顧自己的朋友了。”鄧布利多溫和地說。
“不是我看不起他,以那家夥的性格,還做不到這種程度,八成有人幫他。”菲尼亞斯眯起眼睛詢問鄧布利多,“你說安德森想做什麼呢?”
“不清楚。”
鄧布利多的視線在提起卡卡洛夫是食死徒的那一頁停留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似乎很信任他。”菲尼亞斯沒等鄧布利多開口回答,又繼續說“老實說,我一直覺得他的性格應該進斯萊特林,他沒你想得那樣簡單,我總覺得安德森在謀劃什麼。”
“我從沒忽視過他。”
鄧布利多繼續翻閱手上的雜誌,漫不經心地跟菲尼亞斯聊天,“以分院來定性一個人實在太草率了,人總是複雜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心思。”
“挑撥離間菲尼亞斯,你隻是對上次支付的那筆加隆耿耿於懷,彆忘了,對方救過你的玄孫。”一個紅鼻子的大胖男巫大聲咆哮道。
“我說的是事實,那家夥很貪婪,很貪錢,也很陰險,我那可憐的玄孫隻是他手頭上可以利用的工具,他自己卻一點都沒意識到這點。”菲尼亞斯想搞清楚艾伯特·安德森究竟想做什麼,免得小天狼星哪天就掉坑裡了。
菲尼亞斯認識很多人,像艾伯特·安德森那樣的家夥絕對屬於最難纏,也是最危險的。
自從小天狼星·布萊克認識安德森後,布萊克家族金庫裡的財富就以驚人的速度流失。
這讓菲尼亞斯很難不懷疑艾伯特想謀奪布萊克家族的財產。
“恕我直言,安德森先生並不貪婪,他甚至比多數巫師都要慷慨。”鄧布利多抬頭糾正道,“菲尼亞斯,你大概不知道,安德森先生其實比布萊克家族更富有。”
“這不可能。”菲尼亞斯立刻否認這件事。
“沒有不可能,隻是你自己不知道。”鄧布利多合上《防禦指南》,溫和地說。“在安德森先生心裡,有一座天平,用來稱量每一件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慮。”
“就像他借用你手上的那本雜誌,輕鬆揭開那個叫卡卡洛夫的秘密,將他搞得像喪家之犬,用來報複卡卡洛夫給他打了1分?”菲尼亞斯忍不住譏諷道,“那家夥比斯萊特林的學生更像斯萊特林的學生。”
這也是菲尼亞斯最擔心的地方,那位安德森先生比預想的還要更加陰險狡詐。
“我們已經死了,菲尼亞斯。”紅鼻子的大胖男巫提醒道,“而你現在居然在為活人擔憂?”
沒等鄧布利多回答,校長辦公室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畫像們也停止交流,紛紛開始裝睡。
“進來。”鄧布利多說。
校長辦公室的木門被推開了,斯內普走了進來,開門見山地說“卡卡洛夫已經離開了!”